他欲言又止,黑眸紧紧锁定着我,仿佛一眨眼我就会从他面前消失掉:“小玲,把手给我。”
冰凉的大手,捋平我的手指,在我肉呼呼的掌心写写画画。
当最后一笔落下,掌心突然像被蚂蚁咬了一口,我冷不丁地一缩。
“这是什么?”我吃痛地揉着手掌。
“符咒,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就朝对方打出去。”
我有些吃味:“真是个直男啊……”
遇到这种事,他第一时间不是想着与我形影不离,而是给我画符保护自己!
靳陌一本正经地道:“我不能时时刻刻守着你,为以防万一……”
道理我都懂,天长道和神母的事尚未解决,荔城又来了个仇家,我们一个头两个大。
“其实,我没你想的那么弱,这次是意外,兵马和护法都忙着救人去了,我想着奶奶和妈妈在身边,就放松了警惕,下次不会了。”我向他保证,以后无论如何,都会让护法留在身边。
靳陌担忧地揉了揉我的后脑勺:“好,我有事要出去一会儿。”
他最近总是时不时地出门,也不知在忙什么,问他也不说,神神秘秘的。
我对着他的背影,不满地努努鼻子,踱步到关押朱秀菊屋子。
朱秀菊一直呜呜咽咽地哼着,不用想,嘴里肯定塞着东西。
我推门而入,望着绑成粽子的妇人,牙齿磨得咯吱作响。
“朱秀菊,我们好好谈谈吧!”我抽出她嘴里的破抹布。
朱秀菊惊恐地往后挪去:“谈、谈什么?”
“谈一谈李茉莉吧!”我解下她眼睛的黑布。
突如其来的光线,刺得她双眼微眯,好半天才适应。
她刻意避开我的视线,眼睫低垂:“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吗?你爱人李鑫可是什么都招了,不然,我怎会知道,你们就是李茉莉的父母呢?”我俯下身,饶有兴致与她对视。
朱秀菊瞳孔明显一震,不敢置信地望向我,随即被怒火吞噬:“那个杀千刀的,我就知道他靠不住!”
她气得脑袋邦邦砸地,鼻涕眼泪流了一脸。
然后气恼道:“既然他什么都招了,你还来问我做什么?”
我坐在她面前的椅子上,不急不缓地开口:“他为了活命,确实说了很多,是真是假,我总得验证验证吧!”
我故作阴狠地看向她:“如果想要活命,你就老老实实交代,一旦你俩说的不一致,我就……”我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朱秀菊浑身一哆嗦,却始终强撑着:“你以为我会怕吗?茉莉被你害死后,我早就不想活了……”
“等等,什么玩意儿?”我敏锐地捕捉到她的话头:“你说李茉莉是被我害死的?”
朱秀菊昂起头颅,眼神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我:“视频我都看到了,你朝我女儿脸上泼水,还辱骂她,要不是你,茉莉也不会去买醉,被人给……”
她哭得肝肠寸断,仿佛随时都能背过气去。
我气得浑身发抖:“不知道谁给你看的视频,但我想,他应该掐头去尾剪了很多画面吧?”
话音刚落,朱秀菊的脸上就挂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