怦!
我砸中一个硬物,手心震得发麻。
这一下,我几乎用了全力,如果刚才砸到了他的头,肯定已经头破血流。
男人的身体微微战栗,为了报复我,他上下牙床猛地咬合,我痛得快要昏死过去。
“疼吗?”他幸灾乐祸,吹了吹我的伤口:“以前你就是这样咬我的……”
男人阴邪地笑着:“你的牙,可比我的尖利多了,可我一点也不疼,心里甜得像蜜,你说怪不怪?”
“你这个变态!”我怒吼,使出吃奶的劲,将手抽了回来。
感觉到手背上冰冰凉凉的口水和血,我恶心得想吐。
男人不怒反笑:“没错,我就是变态,总有一日,你会想起这个变态,想起我们的一切……”
我一个恍神,头重脚轻,一头栽倒下去。
冰冷的水流瞬间将我包裹,耳边依稀传来云泽的惊呼:“小白玲……”
咕噜咕噜……
所有一切被气泡所掩盖。
我就像一颗石头,不断地下沉又下沉,满脑子都是男人的狞笑,手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
“琉璃,你到底欠了多少情债?”
我真想扒开躯壳,将琉璃揪出来当面质问。
身体里安安静静,只有微弱的心跳,一下有一下没地挣扎着,随时都能归于平静。
我努力地挥动双手,想要往上游,狭窄的井壁根本施展不开,我被一股强大的吸力,拽向了黑暗深处……
我莫约是死了吧!
感觉已经没有呼吸了。
胸口因缺氧,逐渐抵达临界点。
世界好安静,前所未有的空灵。
靳陌手里抱着一个小女孩,眉眼含笑地朝我招手。
是小安安?
我伸出手,拼命地朝他们靠近,指尖即将触碰到靳陌的手时,脑中炸响一道惊呼:“看清楚他们是谁!”
女人急切的语气,如开山利斧,劈开我混沌的脑子。
我定了定神再次看去,眼前哪有什么靳陌小安安,只有一大一小两个骷髅架,正朝我挥舞着白骨!
“啊……”我嘴巴一张,大量的水流灌进身体,我彻底被黑暗所吞没……
我醒来时,一口气吐了好多水。
云泽跌坐在旁,满身已分不清是汗还是水,妥妥一个狼狈的落汤鸡。
我们俩缓了很久,终于活了过来。
“吓死我了……”云泽四仰八叉地躺在碎石滩上,仿佛被抽空了力气。
我脑子很乱,肺部憋得生疼,肚子里还有好多水,可我已经吐不出来了。
我有气无力:“怎、怎么回事……”
云泽长长地叹了口气:“姑奶奶,你吓死我了!好好的,你突然一头扎进井里,拉都拉不住。”
云泽脸色煞白,身上一阵接一阵地战栗着:“这水有问题,一下来,我们就被吸入了另一个空间。”
“另一个空间?”我环顾四周,景色果然跟百花谷天差地别。
昏天黑地,天上地下雾蒙蒙的,周围寸草不生。
唯有一棵枯树立在岸边,树皮被人拔掉,刻上两个古怪的蝌蚪文。
“那是什么字?”我朝树干指了指。
云泽看也不看:“尾闾,我们来到了尾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