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面不改色，欣赏着镜中的自己：“不该说就不要说！”
胡四娘打了个哆嗦，脸色有些泛白。
她鼓起勇气：“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你绝对不是白仙姑！”
小蝶慢条斯理将嫁衣挂在衣架上，抚平上面的褶皱：“相比那几个，你不算太傻！”
胡四娘气愤地咬着唇，脚步渐渐往门边挪去，刚到门口，一群黑蝴蝶从四面八方飞来，堵住了房门。
她惊恐道：“你是……”
“没错。”小蝶踩着高傲的脚步，朝她步步逼近：“怎么，想去告诉他们？”
胡四娘反倒冷静下来：“其实我早就怀疑了，就在你醒来的那天，真正的白仙姑，是不会这么推开我的！”
“哦？”她笑了，潜藏的杀意一闪而过：“那你怎么不拆穿我？”
“因为……我怕你会伤害白仙姑！”胡四娘强忍着泪水：“我能感受到白仙姑的气息，可你不是她，我猜，你很可能控制了她。”
小蝶看向她的目光变了：“说下去。”
胡四娘道:“但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我只能等，等到……你露出真面目！”
小蝶刚开始还会装一装，自从夙念开始操办婚事，她连装都省了。
“看到你对夙念投怀送抱、举办婚事，我以为是琉璃苏醒了，可是……”胡四娘看了一眼嫁衣上的合欢花纹：“你根本不是琉璃！”
她说得没错，真正的琉璃，对合欢花不会无动于衷。
这件嫁衣，只是一个试探。
就在刚刚，她确定了眼前的人不是琉璃。
“你明明可以当着云泽和敖天佑问出口，为什么要单独留下，自寻死路？”她问。
“因为，我知道你不会杀我。”胡四娘眼波一转：“我若出事，你的婚事必定会受影响，相反，你需要我，我能够帮你打消他们心中的疑虑。”
小蝶顿时来了兴趣：“疑虑？什么疑虑。”
“你以为，这套嫁衣是凭空出现的吗？”胡四娘意有所指：“不妨再透露一个消息，琉璃当年的故人就在尾闾，你大婚在即，若不想此人生事，最好一切听我安排，只有我知道她在哪儿……”
小蝶的手指暗暗收拢，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
我屏住呼吸，胡四娘说的故人，一定就是沐芯吧！
她果然还在尾闾！
她是琉璃的贴身侍女，从九幽一同来到冥界的姐妹，对琉璃一定很熟悉。
嫁衣是沐芯的试探，她托付给了胡四娘，可是四娘却有着自己的打算。
“说吧，你想要什么？”小蝶的目光阴冷如蛇。
胡四娘沉声道：“不要伤害白仙姑！还有……放了阿诺。”
“沅江水神？”小蝶讥笑：“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胡四娘，你真给我们女人丢脸！”
她失魂落魄地垂下眼帘：“说到底，他是我孩子的父亲，是我爱过的人，如今，他失了内丹，成了一个废人，留着也没什么用，还不如放他离开。”
胡四娘到底是心软。
她难道忘了，阿诺是怎么对她和孩子的？
放虎归山，后患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