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取来一床空调被递给了他,他哭丧着脸:“谢谢,不过……这没什么用。”
他犹豫再三,还是接过披在了肩上。
“他不是冷,他是阴气太重。”靳陌抿着茶杯,淡然地开口。
男人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不自觉朝他靠近几分:“白大师,你可真是神人,请你帮帮我吧!”
我和靳陌哭笑不得,看来,以后直接让他出马得了,他的派头比较像神棍。
见他不说话,男人急了,立刻从上衣口袋掏出一沓崭新的人民币。
“白师父,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笑纳!”
靳陌叹道:“你找错人了。”
男人垂头丧气,点开手机微信查看地址:“没错啊……是这儿……”
这人,莫不是个呆子?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来人没跟你说吗?我才是白师父……”
男人窘迫地愣住,随即不敢置信地上下打量着我:“你是白师父?!也太年轻了吧……”
不是他一个人这么认为,就连我也觉得,我太年轻了。
其他神婆,基本上都是年过半百。
这一行,年纪越大,就越有优势。
同是看香,且不论功力,把我和之前的奶奶放在一块,人家肯定选择奶奶。
毕竟年纪大的,看着更有经验,更加靠谱。
再不然,就像靳陌这般,气质非凡,非人间之绝色。
我呢,就是个小丫头片子。
男人好半天才接受了这个事实,他赶紧喝了一杯茶压压惊。
“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他没有说下去,倒是望向四周:“而且你家也不像其他神婆家里,乌漆嘛黑,密不透风,阴森森的特别渗人。”
在南方,巫术与民间方术盛行,确实有很多巫师和鬼师。
他们供奉的神明不是正神,多半是些阴神、猛鬼和野路子。
自然是见不得光。
基本上家里都关得严严实实,不敢见光。
但我不一样,我们看香,主要是凭借自身功法,凭借的自身灵力,其他的都是手下的兵马和护法。
当然十分敞亮。
听完我的解释,男人连连叹服:“果然隔行如隔山,今天我也算开了眼界。”
他放下茶杯,自我介绍道:“我叫李淳,是市医院肿瘤科的医生,最近我身上发生了一些无法解释的怪事,我害怕极了,听人说你这里看香很灵,我就想来试一试。”
我再度给他添了一杯清茶:“慢慢说,不着急。”
他点点头,眼白里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血丝,眼神突然阴恻恻的:“我不急,是她急……”
“她?”这没头没尾的话,谁能听得懂。
“对,是她!那个女人太可怕了……”
李淳的双手止不住发抖,杯子里的茶洒了小半杯。
他嘴里哈着冷气:“事情是这样的……”
李淳硕士刚毕业就进了凯城市医院。
轮转完所有科室后,定在了肿瘤科。
能进这里的病人,得的都是大病,有些病人肿瘤良性,经过治疗还能恢复健康,但更多的病人,进来后,便再也出不去了。
“那是我在肿瘤科的第一个月,有一天值夜班,凌晨一点,护士站的呼叫台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