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前口口声声说自己怀有身孕。
尸检却并未发现，她有妊娠迹象。
死亡原因找到了，但却蒙着一层迷雾。
直觉告诉我，这件事，或许跟张春华没有太大的关系。
征得赵诚的同意，我拍下了张春华的资料，回到屋子里的，我清理了香炉之中的香，重新点燃了一炷香，在张春华的照片上绕了三圈。
闭上眼，照片中的女人，竟然站在了我的面前！
她通体发白，浅淡的身影，透着一股虚弱。
她怎么回事？死了几十年，应该是老鬼了，却一副快要魂飞魄散的样子。
“张春华？”我试探着唤了她。
她木然地看向我，机械地点了点头。
张春华来得如此之快，我都没来得及去地府差人去请，只有一种可能，她根本不在地府，而是一直在人间。
不等我问话，她鼻子一耸一耸，朝着香的方向飘去。
像饿了很久很久，捧着香拼命地吸了起来，薄薄的鼻翼一开一合，撑到极限。
一支香最少也要燃半个小时，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地变短，不过几分钟，香已经燃了一半。
简直是饿死鬼……
张春华吸饱之后，身体的颜色逐渐由透明变成实体。
就连脸色都好看些，少了些许青灰。
“现在可以跟我说了吗？”我问道。
她点了点头，人也没之前那般木讷了。
“你是死于车祸，死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会这么虚弱？”
张春华叹了口气，阴森森地问：“我死了吗？怪不得……怪不得……”
她啰啰嗦嗦半天，终于接受自己死亡的事实。
“你怎么回事，你不是吐血死了吗？”我话音刚落，她浑身明显一怔。
像在听着天书。
然后操着一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我吐血？我莫有吐血啊……”
她断断续续的，将当时的事回忆起来。
她是坐在车子中间，靠窗的位置，车祸发生时，她直接被摔飞出去。
“我看到了另一个我，也在天上飞，然后我就飞到林子里去了，在里面找了好久，一直找不到出来的路，直到刚才，我被什么东西吸了出来。”
她手舞足蹈地给我比划，眼眸中无比真诚。
“她这是什么情况？”我问向一旁的靳陌。
他一直默默不语，握着手中的茶杯：“生魂被甩出躯壳，困在了林中，不得而出。”
所以……车祸后，在张春华身体里的，根本不是她本人！
我们这边有了新发现，李淳那边也同时传来了消息。
电话里，他颤抖地低喘着：“白师父，我、我见到了另一个自己……”
他找到了王凌的档案，见到了入职时拍的证件照，几乎跟他一模一样！
一个几十年前，已经作古的人，竟然跟自己长得一样，在同一家医院工作，换做谁，都会吓一跳吧！
“你尽量把资料都拍下来，来我家一起研究。”
我挂断电话，望着张春华的魂魄：“那这应该算是生魂还是鬼魂？”
靳陌喃喃道：“她飞出身体那时是生魂，随着她肉身的死亡，已经是鬼魂了。”
张春华听到自己死了，双手一拍大腿，坐在地上就嚎哭：“我滴老天爷啊……我怎么就死了……我死了，我儿子咋办，我孙孙咋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