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撩起我的头发：“当然。”
我拍开他的手，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呢？
他满脸写着心事，摆明了在撒谎。
曾经的他，很少会撒谎，面对不愿回答的问题，避而不答，都不想撒谎骗我。
是什么时候突然变了呢？
他的遮遮掩掩，恰恰证明了，这件事无比的重要。
所以……他的劫难，究竟是什么？
我想到了周慕，或许，她能知道答案。
我闷闷地蜷缩在沙发上。
除了李淳的事，更多的，是靳陌极力掩饰的秘密。
“怎么了？”靳陌一脸关切。
我强挤出一道笑意：“没什么。”
靳陌不说话，两只眼定定地看着我。
我拿他没办法，避开他的目光：“我在想，像王凌这样的人渣，为什么不用下地狱，为什么还能投胎转世？”
靳陌明显松了一口气：“你怎么知道他不是身处地狱呢？”
也对，他现在生不如死，确实遭到了报应。
“你看看他的生死簿。”靳陌朝桌上示意。
我拿起王凌的生死簿，最后一行下面，有一排浅淡的笔迹。
【我欠她的，愿用生生世世偿还……】
“这是鬼契，他们俩人，当真是不死不休，死了更不休，除非，有一方先放下。”
主要的决定权，是在九幽使神的手中。
“怪不得九幽不太平，原来使神来到了人间。”靳陌隐怒地捏紧拳头。
我问：“现在怎么办？九幽使神一时半会无法了结恩怨，这个职位一直空着，恐怕要出大乱子。”
“尽快选择一位新九幽使神。”
这位使神，必须通达明慧，知情而不动情，这样，才能保证在传信的过程中，不带任何私人情绪，准确传达。
这样的人，还真是不好找啊。
靳陌静静地望向顾明，眼眸中颇有深意。
我意识到了什么：“你是想……换他？”
顾明做过鬼差，熟知冥界和九幽的环境。
当鬼差时，公正不阿，却也刚柔并济，恩威并施。
又替我管理着十万兵马，管理才能十分凸显。
“你认为如何？”靳陌问。
“确实是个绝佳的人选，可他能做到知情而不动情吗？”我担忧地问。
靳陌说：“他没问题。”
这件事，我俩私下里说了不算，最终，还需顾明点头。
靳陌成竹在胸：“不信你问吧。”
我征询地望向顾明：“你是否愿意去那九幽，上任九幽使神一职？”
顾明眼也不眨，朝我们抱拳行礼：“多谢神祖、白师父信任，我一定不负所托，守护九幽。”
靳陌欣慰地点点头：“去找夙念，就说是我的旨意。”
“是……”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靳陌最近的操作，像是某种布局。
先是将夙念封为天帝。
如今又将顾明派去守护九幽。
冥王霍璃曾是他的旧交。
这天上地下，几个关键位置，都安插了他的人。
“靳陌，你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我压迫地目光，定在他的脸上。
他知道骗不过我：“确实有事，不过，时机尚未成熟，还不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