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修长的手指，痴恋地摸着我的头发。
我一掌拍开了他的手：“夙念，你太过分了……”
我几乎快要站不住，眼泪顺着脸庞滑落：“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报复我？”
“就为了你的梦，你就可以不顾我的感受，篡改我的记忆，让我对你……”我无法说出口，悲伤如雪花般飘落，一点点堆积至喉咙。
我以为他是我的老公。
把靳陌的记忆，对靳陌的爱，倾注在他的身上。
想到我主动在他面前脱衣，跟他在纠缠的模样，我就恨不得一头撞死。
“是你弄丢了琉璃，是你亲手杀了她，凭什么在我身上索取安慰？”我撕心裂肺地咆哮着：“我是个人，不是机器，也不是她的替身，你这样做，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我已经不干净了，我身上的每一寸，都留下过他的痕迹。
虽然我们没有进行最后一步，在我眼里，我已经脏透了！
夙念沉痛地低下头：“白玲，对不起……”
我嘲讽地笑了：“有些痕迹一旦出现，永远都无法洗去……夙念，你毁了我……”
我没有脸面再见靳陌，纵使靳陌不介意，可我介意！
我无法再心安理得与他一起，我过不了心里的这一关。
夙念悲痛地攥着拳：“就算毁了你，我也不后悔！天后的位置永远都是你的，只要你肯点头，我会给你无尽的荣宠……”
“卑鄙，无耻……”我掏出陨泥陶刀，疯狂地朝他刺去。
夙念站在原地，高大的身体一动不动，深情的眼尾微微上扬，他勾起一抹解脱的笑意。
刀尖刺入了他的胸口，紫衣晕出一朵血红，我这才意识到，这不是夙念的神念，这是他的本尊！
夙念长臂一伸，紧紧地将我搂在怀里。
我猝不及防，整个刀尖没入他的胸口。
我双手发颤，惊恐地瞪着他。
夙念吃痛地皱着眉，双手却越收越紧，几乎要将我嵌入胸膛。
“白玲……我把命给你，你把心给我，好不好……”
他抬起我的脸，炙热的吻落下。
唇上突如其来的柔软，让我惊慌失措。
浓烈的血腥，充斥在我的嘴里，我几乎快要窒息。
我撞进他深邃的眼中，卷入了这道幽深的漩涡……
夙念消失了，身体化作一粒粒光斑，消散在树林之中。
我定在原地，胸口空荡荡的，身上是刺骨的寒。
这是陨泥陶刀，弑神杀鬼，魂飞魄散。
所以……他这是灰飞烟灭了？
我的唇上，还留有他的余温，眼前却空空荡荡。
夙念就这么死了吗？
他怎么可以就这样死了！
他解脱了，可我呢？我将永远活在痛苦之中。
我快要疯了，头顶落下的斑驳阳光，细碎地将我切割。
刚才痛得撕心裂肺的心，麻木得几乎不复存在。
原来，悲伤到麻木是这种模样……
我麻木地垂着眼眸，想要捡起地上的笔记本，却发现本子不见了。
能带走本子的，除了夙念还能是谁？
难道他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