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不可能对夙念动心!
受虐的羊,怎么可能爱上施暴的狼。
我擦干眼泪,蹭的站起身:“敖天佑,帮我把珠子找来!”
敖天佑淡定地挺直身体:“根本没有这种珠子,我胡说的……”
“好啊你,你居然骗我!”我一锤砸在他的胳膊上。
敖天佑说:“我不会安慰人,也不知怎么劝你,我只明白,人,最重要是明白自己的心。”
我一字一句斟酌着他的话。
“心动、喜欢和爱,终究是不同的,我们一生中,会为很多人心动,会喜欢上很多人,但终究在故事尽头,那一个最为思念的人,你会将他的名字,刻成最短的情诗,永远藏在心尖上……”
敖天佑说这话时,双目定定地望着我。
幽深的眸子,翻涌着或明或暗的情绪。
毋庸置疑,我会刻下靳陌的名字。
想通后,心中也没那么苦涩。
我一遍遍地说着梦话,提醒自己记住阿念。
是因为我知道,就算离开幻境,我终究会忘了他。
我的耳边,再度响起夙念的响指,仿佛又清醒了一层梦境。
夙念有句话说错了,我的梦境也仍在继续,直到有一天,我能彻底坦然地面对一切,我的梦才能彻底清醒。
道理都明白,做起来却寸步难行。
“敖天佑,谢谢你……”
余下的日子,我接受着自己的动摇和煎熬,坦然地面对一切。
时间一长,夙念的身影变得越来越模糊,很多事,我甚至已经开始淡忘。
反而我和靳陌的回忆,越发地清晰起来。
这个冬天,凯城遇到了十年以来最冷的一个冬。
房檐和窗户上,吊着一条条晶莹剔透的冰棱子。
屋子里煮着热腾腾的火锅,我站在木廊上翘首以盼:“一个个的,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冷风拂面,透着一股湿寒。
我裹着大棉袄,手里还抱着一个汤婆子,但还是好冷啊!
冷气嗖嗖地往皮肤底下钻去,冷彻骨髓。
敖天佑穿着一件单衣,身上还热得冒汗:“应该快到了吧!”
今天是除夕夜。
天上的云泽,远在大兴安岭的长生、胡家兄妹和小奶团子,还有奶奶和九叔都答应了要来我这儿跨年,大家一起守岁。
我不会做菜,都是南嘉的大厨准备的,满满一桌子的菜,不够,冰箱里还有。
很快,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并肩朝门口走来。
我兴奋地跑到门外,远远地就见到九叔那张皱巴巴的老脸。
许久不见,九叔仿佛苍老了十岁。
反观身侧的奶奶,好像又长高不少。
只是表情太过冷漠,透着一股与年纪不符的老气。
“奶奶,九叔……”我丢下汤婆子,张开双臂飞奔过去。
我弯下腰,紧紧地抱住奶奶:“奶奶,我好想你……”
奶奶紧紧环住我的腰,语气却十分嫌弃:“当妈的人了,一点正形也没有。”
然后眼睛不断瞟着屋内:“我的小重孙呢?”
我的神色暗淡下来:“今年过年,她暂时来不了。”
小安安身份特殊,她不能离开桃花岛。
奶奶叹了口气,安慰地拍了拍我的手背:“虽然来不了,但压岁钱我可准备好了,希望我的重孙女乖乖长大,平安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