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指甲，像一把把尖刀，没入了小蝶的胸膛，发出撕裂皮肉的滋啦声。
白色的连衣裙上，晕开了一片鲜红，像怒放的牡丹。
“啊……”小蝶痛苦地哀嚎，浑身被她控制着，根本无法动弹。
她狰狞的脸庞，痛得挤作一团。
可是，眼中却一片解脱的畅意。
“终于……不用再受到它的牵制了……”小蝶沙哑地笑出声来。
琉璃手指一拢，从她的胸膛里，一点点地抽离。
小蝶扬起头颅，随着琉璃的动作，身上那股束缚的力量，正慢慢挣脱。
噗！
琉璃白皙的手指，被鲜血浸湿。
她的掌心，握着一颗跳动的心脏，心脏小巧玲珑，蓬勃有力。
她痴痴地凝视着这颗心：“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我一阵惊悸，原来这颗心脏是她的！
琉璃望向我，嘴角嫣然一笑：“白玲，从今往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她什么意思？
我还没来得及问，琉璃手掌一按，心脏进入了她的胸膛。
怦怦……怦怦……
我的身体震了震，强有力的心跳，在我胸膛里跳动着，逐渐与我本来的心跳融为一体。
等我抬起头，琉璃早已消失不见。
地上，小蝶浑身是血，心口处碗大的洞口，翻着撕裂的皮肉筋脉，我不忍直视。
“小蝶！”我将她抱在怀里。
小蝶血色全无，脸上却泛着解脱的笑意：“我终于自由了……”
这颗心，是奶奶当年交给靳陌的。
靳陌在凯城大学，将它安放在了小蝶的身体里。
从那时起，小蝶便拥有了七情六欲，拥有了人的感情。
怪不得她会突然爱上夙念，为了得到夙念，她在尾闾设计一切，就算冒着我的名，也要一袭红衣嫁给他。
原来，是这颗心在作祟。
它是琉璃的心，怎能不爱夙念？
我掌心涌起一股淡紫色的灵气，源源不断地输入小蝶的伤口，很快，她的伤便愈合。
修复肉身我不行，但修复魂魄，对我来说不算难事。
小蝶在我怀里躺了片刻，依恋地闭上眼睛，满脸舒服的神色。
“白玲，你的怀抱，还是跟以前一样……”
我的嘴角莫名地弯起一道弧度。
以前……
是啊，我以前天天抱着她睡。
那时，她只是一个纸人，而我却把她当成我最好的姐妹。
“我以前很恨你，因为你，我变成了一个纸人，甚至你每晚抱着我时，我还会生气，觉得你压到我了。”
“所以我能操控纸人身体的刹那，我毫不犹豫，一脚将你踹下了床！”
说起这事，她的脸上难得绽开一道浅笑。
“可是后来，在无数个冰冷的夜里，我竟时常想念你的怀抱，软软的，温热的怀抱，让人很容易就沉醉在梦里……”
说着说着，她的睫毛挂满了细碎的晶莹。
“我想，我就是犯贱吧！”她长叹了一口气，睁开眼时，拼命地挣脱了我的怀抱。
再度恢复了敌对和疏远。
“白玲，你帮了我，我也不会欠你人情，我提醒你一句，做好准备，琉璃要开始夺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