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解,我却立刻明白了他的心思。
大张旗鼓,反而显得很刻意。
天长道这么狡猾的人,一定会心生疑惑。
我们越偷偷摸摸,越能骗过天长道和江寻叶。
说干就干,我们几人休整了一下,悄然从栈道上离开。
这一路上,我们背后似乎都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悄然蛰伏。
我握住靳陌的手,他的手指在我手心里轻轻点了两下。
看来不是我的错觉。
这一次,我们没有用照明的夜明灯,全程都是靳陌在拉着我走。
那双眼睛,则一直跟随我们,朝司彘王的地宫走去。
之前刚从这儿死里逃生,如今再次回来,我心中无限感慨。
我们从地宫的入口进入,走到司彘王雕像面前时,或许是之前的机关失效了,甬道又恢复了正常的状态。
胡二龙把我们往深坑的旋转阶梯引去:“在前面。”
看着那道深渊,我想到了墙上映出的人脸,还有那些可怕的声音。
他们说,我还会回来的……
果然我很快就回来了。
察觉到我有些退缩,靳陌柔声问:“怎么了?”
我将那天的恐怖经历告诉了他,靳陌的手指倏尔收紧:“没事,有我在。”
我重新踏上这冰凉的阶梯,周围滴答、滴答……耳边充斥着水滴的声音。
“白玲……”
深坑底下,鬼魅的声音正呼喊着我。
“你听!”我挽住他的胳膊,整个人贴了上去。
靳陌疑惑的说:“我什么都没听到。”
“怎么会呢?”为什么只有我能听到。
难道是我的幻觉?
不管了,就姑且当作幻觉吧!
我不管那些声音说了什么,一概不理,抓着靳陌往台阶下挪步。
很快,我们就走到了坑底,九方神鼎依旧放在原位,只不过顶盖被掀翻了。
另一边,还有几条甬道,通向更深处。
靳陌变幻出几簇白光,漂浮在我们四周,周围的道路一点一点渐变地被照亮。
我深深恐惧的暗处,竟然是几条道路。
胡二龙说:“这些路我都探过了,做了标记。”
一条道通向喂食的悬崖,一条通向斗兽场和关押的司彘奴的牢房。
还有一条向下延伸的道路,肯定是通向石门了。
我们继续向前,狭窄的通道内又湿又滑,头上的水珠,落进我的后脖子,我一激灵,耳边突然冒出一阵心撕裂肺的尖叫。
“白玲……你终于又回来了……”
我扭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洞壁上映出一张诡异的人脸。
“不过是个幻觉。”我心中腹诽。
耳边充斥着声声怪笑,我们来到了石门面前。
大门上确实写着陶文——通向深渊之门。
黑色的石门上,有一处浅淡的凹槽,我不用比对,看着那不规则的轮廓,就知道是琉璃令牌的模样。
我赶紧掏出令牌,放置在凹槽里面,不多不少,刚好严丝合缝。
令牌的迸发出一道七彩流光,传向石门的内部,黑色的墨玉石门,由内而外散发出一道绚丽光芒,就像极夜的北极圈内,突然出现的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