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哥有些纳闷，林彦跟我那么熟，为什么不直接拿给我。
他想问，但看到林彦脸色发青，心不在焉的样子，愣是没敢开口。
“纸袋交给我后，老板就打算要走，还没起身，周围就刮起一阵阴风，桌上的文件吹得满天乱飞，我伸手去捡文件，一抬头，老板的背上就燃起来了，滚滚浓烟，火光蹿起，但是他一点反应也没有。”
人都被点起来了，林彦却丝毫感觉不到痛。
龙哥吓得双腿一软，差点尿裤子上。
“我跟老板说，他着火了，老板也不惊慌，反而还在笑，像是有什么大病。”
龙哥害怕得要命，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林彦被烧死。
他跑到洗手间，端了一盆水，狠狠浇了上去……
“火灭了，但是老板他……”龙哥倒吸一口凉气：“你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电梯叮的一声，顶楼到了。
门刚一打开，一股尸臭夹杂着烧焦的气味扑面而来。
龙哥和丽姐带着我，往走廊尽头的房间走去。
房门没有关，里面黑乎乎的，是个密闭的杂物间，我只能依稀见到一个蜷缩的人影，躲在一堆卫生纸里后面
“林彦？”我试着叫了一声。
人影颤抖了一下：“白师父……你来了……”
声音幽幽的，像是从很深的地底传来。
“你怎么在这儿？”我惊讶地走进去。
林彦赶紧伸出手：“你别过来。”
他惊恐地往后缩了一下，黑暗中，我看不到他的脸，但能隐隐察觉到，他脸上泛着几道水光。
“到底怎么回事？”不等他在这儿磨磨蹭蹭，我伸手打开了房间的开关。
林彦举起胳膊，把脑袋埋在胸口，拼命地躲着灯光。
印象中，他是不怕灯光的，这是怎么了？
我越过一堆杂货，走到他的身边，他的后背一片焦黑，血肉模糊的，能见到森白的骨头。
我触目惊心，想要查看他的伤口，林彦便朝我挥手：“别看我，我太丑了……会吓到你……”
林彦的捂着脸，呜呜咽咽的哽咽着。
合着这家伙是嫌自己丑，我还以为他惧怕灯光呢。
我只手提溜着他的胳膊：“起来。”
哭哭啼啼的像什么男人。
或许是林彦被烧空了大半，也或许是我变强了，我提起他一点也不费力，直接拽到了旁边的休息室里。
经过丽姐身边时，她瞪着一双杏眼，死死咬着手背，才没有失声尖叫出来。
龙哥面白如纸，下巴哆哆嗦嗦，迈着僵硬的步伐，跟随我们而去。
知道他们害怕，我回头道：“你们先走吧，我来处理就好。”
等了片刻，身后都没有动静。
龙哥和陈丽双双并肩站立着。
“老板变成这样，我们怎么能临阵脱逃呢？”龙哥怕归怕，人还是很讲义气的。
陈丽也附和道：“我之前就见过鬼，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说罢，她觉得这话有些不太妥当，连忙解释：“老板，我不是说你……”
林彦抬了抬胳膊：“实话告诉你们，我确实不是人，我是僵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