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鹏鸟灵巧地点点头：“这里的人很厉害，三两下就把我制服，套上一个青铜帽子，之后，我的神智就不太清晰了。”
它时而清醒，时而迷糊，不管哪种状态，它都只能任由安排，像只讨巧的鹦鹉，咿咿呀呀地学人说话。
古时不像现代，有电话，有电报，他们传递信息十分原始。
在乌鹏鸟出现前，且兰国有三种传话方式。
文字传送，将陶文刻在竹简上；靠人口口相传；看烽火狼烟的颜色和大小。
古且兰国认识陶文的人少之又少，这种文字，只流传于王公贵族之间。
为了更好地管控下层人民，贵族们杜绝平民和奴隶学习文化知识。
而且，陶文的文字有限，很多意思无法表达，亦或无法翻译清楚，很容易造成误会。
第二种口口相传，比文字传输更不靠谱。
人的记忆会有偏差，转述中难免产生误解，同一句话，不同的语气，不同的断句，结果千差万别。
最后一种，烽火狼烟，红黄青蓝白，五种不同的烟，代表不同的状态。
比如红色是警急，有外敌入侵。
但这只是几大类别，无法传递更多信息。
得到乌鹏鸟后，且兰王将他训练成了一只学话鸟。
专门负责听取号令，传递给下面的人。
果然，一下子出错率少了许多。
“后来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塔身的人脸会被抹去口鼻？”
乌鹏鸟不安地摆动着小爪子：“我……我好像听到了且兰王的秘密，具体是什么，我不记得了，我把这个秘密，说给了整个都城的人听，第二天，都城里的人都死了，哈哈哈……全死了……”
它疯癫地笑着，不安地扭动着身子：“你知道吗，他们都没有舌头。”
这是远古时期一种迷信思想。
他们认为割掉人的舌头，这样，人们化成鬼魂，去到阴曹地府，就不会说出阳间的事。
看来，一定是某个惊天动地的大秘密。
我问靳陌：“看到它的记忆了吗？”
他摇摇头：“被人刻意抹去了。”
我失落地叹了口气。
乌鹏鸟疯够了，突然又一本正经地开口：“不不不，那些人当天晚上是死了，可是很快就活过来了，他们照常劳作，继续生活，只是这旧都的天，再也没有亮过……”
它说得轻松，可我却浑身湿透。
究竟是怎样的秘密，让且兰王忍痛杀死全城百姓，然后又‘活’了过来。
乌鹏鸟越说越激动，最后唱起一支古老的歌谣，曲调跟我们白家的一些口诀很是相似。
而且它的更为古朴悠扬，因为它唱的是古语。
古语和今天的汉语有很大的不同，我听了半天，依稀听到了魂兮归来……
正在纳闷，突然，面前的石塔，脚下的大地，轰然颤动了一下。
我意识到不对，向敖天佑大喊：“快，堵住它的嘴！”
它唱的不是什么远古歌谣，更不是什么小调，它唱的是招魂曲。
乌鹏鸟在召唤且兰旧都的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