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母有令,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之前我来天庭,如入无人之境,如今竟成了闲杂人等。
我不服气道:“神祖古兮呢?”
几个看门的守将,却像约好了似的,谁也没有回答我。
远远的,我见到一熟悉的身影,身后浩浩荡荡,如众星拱月。
月白色宫装,银纹绣百蝶度花的上衣,一头秀发轻挽银玉紫月簪,简单又不失大雅,妩媚雍容。
“神母!”我高声呼唤。
她斜眼看了我一下,明明听到了,却视而不见,带着一群人乌泱泱地离去。
这个神母,我可有得罪过她?
我想不明白,却也不能硬闯,郁闷地回到且兰国。
因着我的血,且兰国人身体里的雪蛊虫都陷入了长眠。
它们死不了,一旦沾染上人身,就无法根除,唯有我的血能让它们休眠。
我开始不断地放血,一开始是一杯,后来直接是大碗,可感染的人实在太多,光靠我的血,根本无法彻底解决。
这时,兰渊来了!
他意气风发,头戴紫金面具,阔步朝我走来,刚见面就揪起我的左手。
“你干嘛?”我扭动着手腕。
“别动。”他看向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握着我的手指不断收拢:“就算抽干你的血,也是杯水车薪。”
“所以我想了一个法子……”我看向不远处的湖水。
兰渊立刻明白了我的想法:“我此次回来,就是来善后的。”
且兰人身上的雪蛊虫是兰渊投放的,为的就是祈雨, 用人间惨状,来麻痹夙念。
如今大战停歇,且兰的惨剧仍未结束。
“这座城不能再住人了。”兰渊望向外面的人。
一部分躺在地上,人不人鬼不鬼的,另一部分人忙着重建家园,眼神空洞地不停劳作,仿佛一具具行尸走肉。
兰渊叹道:“战争给他们带来的伤痛是巨大的,但对整个三界而言,却是值得的。”
牺牲一个小国,保住千千万万的生灵。
“我已命人在山上给他们选址,重建了一座城池,让他们停手吧,搬去新家,重获新生……”
兰渊说,城池按照此处的布局,修建了一座城。
为纪念这座城,他起名为旧都。
我含泪走了出去,哽咽地握住一双砌墙的手:“停下吧。”
所有人都停下手里的活儿,空洞地望着我。
他们的家园毁了,周围的山林也毁了,许多人的亲人和爱人也死了。
我将兰渊造就新城的事,告诉了且兰王,告诉了大家。
“老城已毁,周围的植被严重破坏,需要多年才可恢复,你们执意留下,只能死路一条。”
一个老妇人,放下了手里的锄头,她浑浊的眼睛,依恋地环视一周:“这是我们的家啊……我的家人在这里,我哪儿也不去!”
“对,我们哪儿也不去。”
大家纷纷发声,想要留在这里。
这些天,在且兰王的带领下,且兰都城恢复了大半。
大家不吃不喝,只想着恢复家园。
可是,周围山林尽毁,不是短期就能复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