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的嘴里,猛地发出剧烈的咳嗽,因为是躺着的,脸朝上,他越咳,落进喉咙里的东西便越多。
虽然这个地方的空气,已经很难闻了,但这老和尚每咳一下,却还是能带起那一股股‘新鲜’的味道,飘进我的鼻尖。
我轻轻的捂了捂鼻子,瞧见老和尚的脸,已经红的有些发紫,再这样下去,恐怕要被那些玩意儿给弄窒息了。
他在我不在的时候,把我爹和温让伤了,我怎么可能让他这么轻易的死去?
上一回在拜火殿里,那个月知秋伤我师父的时候,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被逼的不行了,才豁出去的。
如今的我,怎么说也到了天仙之境,自然是要好好报答老和尚,替我照顾我爹他们之情了。
我将老和尚从地上扶起,轻轻的将他嘴里的东西拍去,他见我这样,显得警惕万分。
“贱人,你到底想干嘛?”
许是嘴里的粪,吐出了大半,他也逐渐的回过了神来,用那杀人的眼光,又问一句:“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尊主大人呢?”
老和尚这话一出,脸色更是一顿,似乎意识到了,还没等我问呢,他已经自个儿的,把那尊主给卖了。
“我们是怎么进来的?”
“当然是谢谢你们,在这堆了上千年的怨气,送了我一场造化之后,用脚走进来的呀。”
我笑眯眯的对着老和尚说道,说话间,手下轻轻一个用力,一刀直接刺在了他的身上。
“疼……”老和尚的老脸,瞬间皱的像朵菊花一样。
“昂,原来你也知道疼啊?”
“我还以为,你伤我爹的时候,不知道那鞭子抽下去,会痛呢?”
刀子轻轻的在老和尚的脖间滑过,他虽无法动弹,却怕的绷直了身体。
“误会,都是误会。”
“你爹身上的伤不是我弄的,都是……都是他们!”
“是他们要伤你爹的,他们都是那个尊主的人,与我无关!”
老和尚人前阿谀奉承,人后耍锅自保的本事,真是出神入化,简直是得了甄珍的真传。
“昂,原来是他们伤的我爹啊。”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那些人。
“那这鞭子怎么握在你的手里?难不成是他们打完了人,硬塞到你这里的?”
老和尚被我问的语顿,反应极快的接着又道:“凌音施主,老衲都是被奸人蒙蔽了双眼,你也看见了,老衲与那寺中的一众弟子,不过是一介凡僧。”
“若不是那个尊主,带着一帮人威胁而来,老衲也不会临时犯了糊涂与你为敌!”
“你在那尊主面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呢。”我幸灾乐祸的望着他,玩味的又道一句。
“不过呀,我这人向来仁慈,不愿手上沾染血迹,你若是能告诉我一些有用的东西,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不对你动手。”
“此话当真?”
“当真。”我笑眯眯的回道。
“凌音施主,你可要说话算话,老衲知道的,全都会告知与你!”老和尚的脸上,闪过一丝狡黠,似乎是在自喜,我这么好骗。
“嗯,我的问题也不多,就几个,你老实回答就行。”
“第一个,是关于我前世的,你之前说,一百多年前,曾与我有过几面之缘,我来这里是干嘛的,为啥一来就是好几次?”
这事儿,与尊主及他后面的势力无关,老和尚似乎也没有要瞒我的意思。
“凌音施主,您当时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不是特别清楚,我只知道,您对这地宫甚是有兴趣,第一回问我,我没有回答。”
“第二回过来,我还是没有告知,这些都是我的问题,我向您道歉。”
“第三回的时候,是特地过来找我长谈的,是老衲多嘴,在前两回的时候,谈了老衲不该管的事情,执意让您和蛇仙大人分开。”
“您当时和我说,您已经决定好了,不论前路灾难,都会和蛇仙一起走下去。”
老和尚说这话的时候,我的目光一直紧盯在他的身上,不怕漏下什么,就怕这狡诈的老秃驴骗我。
现在听来,他说的应该是真话,我就算再二愣子,也不会告诉这么一个人,自己来到地宫的真实目的。
“第二个问题,你和那尊主认识多久了,到底是什么关系?”
听到我这话,老和尚的面色僵了僵,特别谨慎的对我回道:“凌音施主,我与那尊主才刚刚相识,并无瓜葛。”
若是先前,我和君上没有偷听到他们的谈话,兴许就被他这认真的模样给骗了。
“呵?才刚刚相识?”
“老和尚,您是把我当傻子呢,还是把那尊主当傻子?他方才早就和我说过与你的关系了,我现在问你这问题,不过是想试探试探你有没有骗我。”
“你如若不如实告知,休怪我不客气了!”我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杀意,直接将那在他脖间游离的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老和尚被我吓的脸色一白,犹犹豫豫的,似乎是在权衡利弊。
“怎么?”
“你是担心自己泄密,那个尊主会杀了你吗?”
“你要知道,你现在泄密,他只不过是秋后算账,你到底告诉了我什么,他又不清楚,但你现在不说,可就没机会等他与你秋后算账了。”
我的这句话,宛若一张催命符,吓得老和尚满口答应。
“凌音施主,您稍安勿躁,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那个尊主……”
“那个尊主到底是何身份,其实老衲也不是很知情。”
“这座千佛窟,乃至万年寺,都与他背后的势力,有着息息相关的联系,自我年幼剃发修行起,就曾见过,他来到此地,被我师父奉为座上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