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的脸色一僵，眼神中甚至带了一丝闪烁。
“没什么，就是随口问问。”
他这眼神落进我的眼里，我总觉着，他有心事，但他口风又严，要是我一直逼问，肯定是问不出答案的。
索性我顺着他的问题，叹了一口气，答了下去。
“恢复记忆这东西，怎么说呢……”
“说痛苦吧，也确实痛苦，因为知道的越多，烦心的也就越多。”
特别是知道了，我曾经与秦子望的纠葛，自然无法像之前那样对他仇视。
“但，开心的也有呀，至少我不像无头苍蝇那样，啥事都被蒙在鼓里，啥都不知道了。”
“要是我能把第一世的记忆也恢复了就好了，至少不会像现在这么被动。”
我的话音刚落，君上的眉间忽然一紧，有些郑重的对我问道：“凌音，你真的想恢复第一世的记忆？”
“当然啊！”刚一答完，我便急着反问道：“君上，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你之前不是一直很支持我恢复记忆吗？为什么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君上的面色一顿，动了动嘴唇，竟是答不出来了。
他越是这样反常，我越感觉他心里肯定是藏了事情。
“凌音，如果……”
“我说如果，等你恢复了第一世的记忆，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东西，你会讨厌我吗？”
君上这话一出，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果然有事！
难道说，他记起了第一世发生的事情？
我不可思议的直接对他问道：“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
他没有回答。
越是沉默，我越觉得自己猜中了他的心事。
只是第一世的我，明明是自己跳崖死的，和他能有什么关系？
就算从第二世的记忆里得知，他好像曾经……娶了轻荷？
但这应该也是误会才对，他寻了我两世，我早对他坦诚相见，就算想起了第一世的记忆，知晓了其中的误会，也不可能恨他。
“你说话呀！”我急的对他又问。
见我如此逼问，他忽然长叹了口气，“回到五洲大陆后，我发现我的记忆，好像恢复了一些。”
“虽然恢复的不多，但……”
“都是些不好的东西。”
“我还想起了，自己为什么会在蓬莱醒来，又为什么……会失去记忆。”
“所……所以是因为什么？”我磕磕巴巴的问道。
明明不太在意，心脏却“砰砰”直跳，就连手心都出了一层薄汗。
或许，我还是在意的。
只是第一世的记忆没有恢复，我没有亲眼见到，自己心爱之人，娶了其他女人的情形。
“记忆是我自己封印的。”
君上话音落下的瞬间，我握着杯子的手，忽然一松，只听“哐当”一声，直接落到了地上。
杯子破碎的响声，将我的思绪拉回，我狠狠的深吸了一口气，强撑出一抹牵强的浅笑，对他又问。
“那蓬莱呢？”
“你为什么会在那里醒来？”
“蓬莱……”君上顿了几秒，似乎是还在犹豫。
见我这副眼巴巴望着他的表情，他还是说了下去。
“蓬莱上，有一处接连五洲大陆与华夏的结界，现在已经封印了，但……”
“那里曾是五洲大陆里，唯一一个，能直通华夏的地方。”
“只是通过那里去往华夏后，与他们的投影一样，修为会被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