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声音响起,我的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的更加集中注意力,生怕她忽然撕破脸,夺走我身体的主控权,令我的计划毁于一旦。
“我怎么变了?”我小心翼翼的对她问道,她却没给我任何回应。
心魔的存在,就像一颗随时都会爆炸的定时炸弹,也是我进入拜火殿以来,最大的不确定性。
我和她之间,相处的越久,便越是处在即将撕破脸的边缘。
直至我离开山体的那一瞬间,一束温暖的阳光照在了我的身上,心魔那冷冰冰的声音,才在我的脑海中响起。
“沈凌音,我知道拜火殿一行对你很重要,但天牢里的东西,对我更重要,趁你现在还没做好决定,我劝你再好好想想。”
这……
是在对我下最后通牒了吗?
一旦我对她说个不字,她宁愿冒着在拜火殿里,与我撕破脸的巨大风险,也要与我敌对?
我顶着拜火殿殿使的身份出来,本就是在悬崖之上,找寻一线生机,根本没有办法,为了稳住她,而将自己的事情推到一边。
思来想去,我还是饶有耐心的对她劝阻道:“你在我的体内,应该比我还要清楚,一荣俱荣一陨俱陨的意思,我会帮你,但肯定不是现在。”
她没再吭声,似乎是怒到了极点。
我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在群山之间,找寻最安全的路线,回避那些来来往往,巡逻着的拜火殿殿使,朝着最高峰上,那束闪耀着的火光奔袭。
我的速度极快,目标也很明确,为了隐藏身份,中途还抓了个落单的殿使,又换了套衣服,换了种身份,才敢靠近圣火坛的山脚下。
许是所有进入拜火殿的人,都被赶进了拜火殿里,所谓的考核之地,蓝澈他们觉得一切尽在掌握,根本没想到会有漏网之鱼。
以至于本该严密把守的圣火坛下,只有寥寥几名巡逻的殿使,就连圣火坛上的瞭望台里,坐着的殿使,都借着这闲暇的午后,靠在躺椅上小酣。
一眼望去,明面上有十来个人,暗处里也藏了十多个人,全都玩忽职守,并未察觉到危险正在靠近。
我也没有傻到轻敌,敢直接迎战他们,毕竟他们相隔极远,就算我有把握能将他们制服,也很难抵挡他们发出救援的信号。
我选择了圣火坛侧面,一处被冰雪覆盖的山坡上去,那里虽然十分陡峭,却是巡逻与监视的盲区,只要我掌握好节奏,是最佳的路线。
为了不在雪地上留下脚印,我甚至悄悄运作起了无相决,在雪地匍匐着御空而行,直至站在了山顶的一块大石后面,摸清楚了几个瞭望台之间的距离,率先选择了最近的那处瞭望台,趁着殿使还没睡醒之际,一刀抹了他的脖子。
殿使在梦乡中身死,我躲在它的椅子后面,找准时机,才潜伏到了下一个瞭望台上,如法炮制的又杀了一名殿使。
约莫几个呼吸的功夫,四座瞭望台上的殿使都被我杀绝,就连一些藏在暗处的殿使,也在惊呼前一刻,被我了解,将尸体藏了起来。
直至确定没了威胁,我才暗暗的舒了口气,握着匕首的手,因为过度紧张,微微在那颤抖。
圣火坛中央,那束火光极为耀眼,我提着心跳,一步一步的向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