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然比常文还目瞪口呆,“爸爸,我和白大哥什么时候在一起过?”
“你那时候总带着子初去白家玩,不是为了让子初给你打掩护,实际上是和羽谦谈恋爱?”常文震惊的问。
他感到一向以来的认知完全被推翻了。
他好不容易发现的苗头啊,当初在老婆面前分析的头头是道,还得到了老婆大人的认可加认证。
怎么现在宝贝女儿告诉他不是的吗?
那他当初分析的不就全错了?
这以后怎么面对老婆啊。
心然气到无语,简直想跺脚来表达她的愤怒,可看到老爸一脸希望破灭的难受表情,还是不忍心说狠话,轻缓的解释:“和白大哥一直是兄妹之情,不光我对他,他对我也是。也一直是阿初,没有让阿初给我打掩护。”
要是让阿初打掩护的话,估计他可能要先提刀剁了白大哥吧。
“一直是阿初?”辛君年发现女儿话语中的漏洞,追问:“一直是指什么时候?”
心然低着头不敢看,小脑袋瓜难得迅速无比的反应过来。
阿初来南洋已经五年了,那时候才十五岁呀,说出来爸爸妈妈对他们两个印象都很不好,可是这些年来他们没有任何联系,爸妈也是知道的。
因为爸爸经常问她有没有阿初的消息,还时不时发表下感慨。
现在就算撒谎也不知道怎么撒呀。
“心心,你一向是乖宝宝的。”辛君年柔声夸赞。
“呃,就阿初来南洋前一两个月,真的!”心然举起手保证。
虽然很像撒谎,但确实是真的,她和阿初在一起还没两个月就分开了,想想就好悲伤。
“那你们到哪一种地步了?有没有做安全措施!”不怪她想得多,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如何忍的过来。
而且子初那孩子,怎么看也不像顾忌世俗礼法的人。
哦,他改叫南初了,这几天一直听到关于他在南洋的传说,血腥暴戾,阴沉凌厉,手段狠辣,势力强大……所有的评价中从没有友好善良。
这样一个多智近妖的天才少年,当初是心心弟弟时,他们是认可的,有个厉害弟弟陪伴娇憨的心心他们很放心。
可若是当心心的老公,作为父母,考虑的方面就要多很多了。
心然小脸爆红,连耳尖都要滴血了,娇娇软软的喊道:“妈妈,你说什么呢,没有、没有那个。”
辛君年明显松了口气,神色放缓。
她看到南初对心心的占有欲,还以为已经将自家女儿吃干抹净了,想不到那个看起来阴沉冷漠的男人竟然能克制住。
如果南初强行想要,绝对有几十种方法,自家这个娇憨的女儿不一定拒绝的了。
他对心心的重视,或许超过了她的想象。
她倒不怕心心说假话,因为她的神态做不了假。
“爸爸妈妈,阿初很优秀的,比白大哥还优秀呀,白大哥你们乐见其成的话,阿初你们也是同意的吧?”心然满怀希望的看向常文和辛君年。
女孩儿莹润如水的双眼,如湖水般泛着潋波,闪着期待的亮光。
辛君年不忍再看,她偏过头去,顿了好久才叹道:“先问你爸的意见。”
她的傻女儿,从父母看女婿的角度来说,优秀分好多种,南初怎么能和白羽谦比呢?
从性格到原生家庭,从品行到居住环境,两个人如何能比呢。
心然一脸喜色的看向好说话的老爸。
她心里认为爸爸是肯定会同意的,毕竟阿初优秀呀,爸爸没有反对的理由。
“心心要是想谈场甜甜的恋爱,我不反对,但如果到结婚程度的话,我希望心心好好考虑下。”一向大大咧咧的常文竟然神色黯淡下来,说不出的哀愁忧伤。
心然眨了眨眼,有些茫然无措,爸爸这话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每个字她都听的懂,可合在一起她就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呢?
她有些站立不住的倒退一步,喃喃问道:“爸爸,你说什么?”
“这些天爸爸被关在那里,一直在后悔错过了你小时候,回来了一定要好好守着你,给你做好吃的,可是你要是和子初结婚了,你看他这家大业大的又抛不成,你还不得也在这儿陪着他?”
“你小时候我和你妈妈工作忙,把你留守在桐城,你每次回帝都,爸爸一晚上能醒好多次,就在想我的宝贝女儿有没有到家,明知道即使来了也不一定就能当天看得到你,可是爸爸知道你到家了,在家等着爸爸,爸爸就很开心、很踏实。”
“盼星星盼月亮的将你盼来帝都读大学了,爸爸工作也清闲些了,还想着你能多陪陪爸爸,可是你要是嫁到南洋了,我、我”
一向看起来神经大条的常文背过身去,偷偷抹泪。
心然没想过这个问题,她一直以为小时候独自生活在桐城很正常,她周边也有很多爸妈不在身边的同学。
爸爸妈妈工作挣钱,他们提供了她富裕的物质生活,也尽可能的给她全部的关爱,已经非常不错了。
原来她想念他们的同时,他们更想念着她。
她想过很多种他们可能反对的理由,她也想好了怎么回答,可她却从没想过会是这么现实的问题。
她以为爸妈已经习惯了她不在身边,原来他们不是习惯,而是一直在偷偷想念。
她突然意识到,身为女儿她是不是很失职。
从未考虑过爸爸的感受。
辛君年凝思片刻,轻声的说:“南家的情况,白老爷子曾和我说过,他家几百年基业,一向在南洋只手遮天,横跨两道,豪门大家族的秘辛和艰难,不是我们这种小门小户所能想象的到的。”
“心心,如果妈妈和爸爸只看中权势财富地位,南初确实是个最好的对象,我们在外有面子,在内能得到非常大的钱财好处,可是我们只想你能开心快乐的生活。”
“可我和阿初在一起,也会开心快乐的生活呀。”心然脸色苍白的小声反驳。
辛君年只是深沉的看着女儿,没有责怪,没有激烈反对,很冷静很客观的分析:“你是明白的,自由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是不想做什么就能不做什么吧?”
心然抬起水汪汪的眼睛,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