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行李,南初脸色沉郁:“我来拎。”
“不用,你来拎用哪只手来牵我呢?还是不在意左手上的伤口,宁可让它裂开?”心然软萌萌的小鹿眼带着责怪望着男人,脸颊气呼呼的鼓起。
眸色暗了下,南初做错事被发现了般有些慌乱:“然然什么时候发现的?”
他以为他昨天一天掩藏的很好,姐姐一直没发现。
她最不喜看到他的伤疤和伤口,他一直尽可能的不在她面前露出来,也很小心的不让自己受伤。
前天还是控制不住暴戾的情绪,无从发泄,只能以身体上的疼痛来缓解心中的烦闷,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
原来她一直看在眼里,只是怕影响难得在一起的时光才未说他。
“那么多那么深的伤口,能发现不了吗?阿初,不管何事,不管何人,都不值得你伤害自己的身体,知道吗。”心然心里叹息,小脸上神情慎重的说。
他怎么就不知道爱惜自己呢,好不容易很少受伤了,却自己添加了这么多伤。
小时候的他也是如此,总是会带些莫名的伤口回来,她叮嘱了几次后也不见减少。
后来她就装作很不喜的样子,说不喜欢看凹凸不平的疤痕,自那以后阿初才极少受伤。
高大挺拔的男人低垂着头,像个做错事被训话的孩子。
“我知道错了。”毫不犹豫的认错声。
可他控制不住。
他可以为了她爱护身体,却也因为她胸口沉闷的无处发泄。
他不能不想不愿伤害她,只有伤害自己,疼痛会让他暂时忘却烦闷。
然然不喜欢,以后他会注意,绝不会再让她发现。
“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不许再这样了喔。”心然水汪汪的眼睛里满是担忧,软软的柔柔的叮嘱。
“好。”南初高大的身子贴了上去,暗哑的嗓音说着附加条件:“只要然然一直理我就不会。”
心然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没有一丁点让步:“不理你的时候也不许!”
哪有人这么不爱惜自己身体的,阿初他难道就不觉得疼吗。
可她看着就疼。
坚决不让他拎行李后,南初终于乖顺的跟在行李箱后面,时不时怯怯的抬眼看过去。
“然然这边,搭电梯下去。”又是行李箱又是拎包,要是拎着下楼梯,姐姐手肯定会红。
心然诧异的转身跟着,就三层的别墅还有电梯?
“地上三层,地下还有两层,等你过来时再带你参观。”南初看着女孩儿懵懂惊诧的小鹿眼,浅笑着说明。
大厅一行人看着从电梯出来的两人,反应过来他们真傻。
有钱人家不都有电梯吗,他们竟然傻傻的拎着一大堆的行李通过长长的旋转楼梯下来。
果然还是肤浅了。
刚准备说些告别的话时,十一带着一摞精美礼盒过来了。
“夫人,这是姑奶奶送你们的见面礼。”
礼盒一一打开来,黑色绒面布料上躺着一整套的翡翠!
项链、手链、耳坠,一应俱全。
那剔透的绿色,即使是不懂翡翠的人也知道肯定价值不菲。
太漂亮了。
更为难得的是,两位长辈女士的款式端庄典雅,心然的则是俏丽轻灵适合平常佩戴的样式。
这一看就是用心选的礼物啊。
辛君年和二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同样的想法。
“子初,这太贵重了,我们收着不合适。”
“姑姑难得亲自挑选礼物,阿姨二婶看在姑姑费心挑选的面上收下吧。”
南初不提价值,只是说南姜亲自挑选的情谊,辛君年他们哪有不明白的。
这是重视他们家心心!
这位南家上一辈的女强人,竟然会亲自给一个晚辈以及她的亲属挑选礼物,这肯定是重视的。
辛君年终于露出这么多天以来,真正意义上开心的笑,试探的问:“你姑姑在哪?这么贵重的心意,我们应该亲自去感谢下她。”
“是呀,之前不知道,现在知道有长辈在,心心也应该去探望下。”二婶极有默契的接着说。
南初敏锐的察觉到两人前后态度的截然不同,垂下眼睑掩住眸底的疑虑,如实相告:“姑姑独自住在南家南院,虽然同属于南家,却隔了段距离,而且因为年轻时受过伤,姑姑容貌身体毁伤严重,不轻易出来,也不方便探望。”
“呀。”原来是这样。
辛君年等人着实怔了怔。
然后迅速想到,年轻时受过伤是南家二房导致的?不出来不探望那也根本不可能管心心啊。
怪不得心心来了很多天没见过南姜。
她们还以为是南姜不喜欢心心,才能连提都没提,南初也未带心心前去探望过。
想不到原来是这个原因。
那他们担心的问题只剩最后一个了,而且辛君年隐隐感觉,南家二房是自己作死。
昨晚商议时的沉重心情突然烟消云散,几人此时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愉快起来。
现场除了两个即将短暂分别的南初以及心然有着明显的伤感,常往瑟瑟发抖外,剩下的人有说有笑的像是度完假要回家了。
辛君年等人心态的转变,尽被南初收入眼底,即使不能猜出具体的原因,但想来姑姑这些礼物送的恰到好处,貌似解决了他最大的难题。
薄唇缓缓的勾起,看来常文辛君年的心结最主要的不是然然说的那些,而现在一切终于回归正轨。
等到了私人机场,心然几乎是一步三回头的不舍。
南初也是舍不得,几次想伸手抓住他的女孩儿,最终还是忍住,嗓音克制沙哑:“回帝都了好好吃饭睡觉。”
不敢当众说出口的是记得想我。
二婶喜滋滋的开口:“哎呀,没事,过不了多久就能见面了。”
她看的很开,之前是担心南姜不喜欢心心,然后又手段厉害,心心斗不过呀。
可是当南姜主动的释放出了善意,南初又说了这些原因后,即使南姜手段厉害又如何,她只要不刻意刁难心心就没事啊。
就像南初,身为他的敌人绝对痛苦,但若被他爱着,看心心也蛮滋润的嘛。
南初听到后,嘴角边的笑意加深。
心然则是一脸茫然,懵懵的回头看向二婶,想问她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可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就被二婶拉着上了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