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自围剿后就放弃了整座昌溪县,在往东两百里新建了县城,这里就成了遗弃之地,除了山匪还记得这儿已经很久没有有人来过了。为了防止山匪入城抢劫便让孩子们将城门关上,换班守在墙头,听见你们马蹄声响的时候我们还以为是土匪来劫城了......”苍老男子的声音中听不到任何一点感情波动,但如果对上他的眼睛就会感受到他浓浓的悲伤从双眼中溢散出来。
“这里经常有山匪来打劫吗?”我翻身下了马走在大叔身旁,陈皮也有样学样下了马,但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四处看。
“也不算经常啦,咱们这儿穷,剩下的净是一些妇孺,收成好官府查的松的年间那些山匪也不乐意来我们这,又远又抢不到什么钱,只有官府打击山匪严重了的时候那些山匪就会来打劫我们了,所为的不过是我们辛辛苦苦攒下来的那些粮食罢了。”大叔目视远方,极远极远的远方,也许那里有他所思念的人吧。
“那为什么不换个地方生活呢?”我们走到了城门前的广场上,藏在暗处的妇孺们见我们不是山匪对他们并没有什么恶意后纷纷从躲藏的地方走出来,一些胆子大些的孩童甚至还凑到我们身旁试探性地伸出手往我们牵着的马身上摸但又被不远处的母亲所制止。
“我们是被遗弃的人,我们这里已经是遗弃之地,其他地方不接纳我们,不给我们办户籍,不给我们土地、工作,我们一旦离开这里就只能被抓去边境修城墙。”
原来是这样的。
我们也没有户籍,虽然并不是被遗弃的,但也差不多,无处可去,无人可依靠,流浪在世间不过是为了活着而已。
忽然就有些理解大叔眼里的悲了。
“这城里也没有客栈,你俩自己找个没人住的房子休息休息,明儿一早就去你们该去的地方吧,这儿没有都待的必要。”大叔指了指一片房舍便不再理会我们独自走了。
我与陈皮面面相觑不知何语,但还是按照大叔指引的方向去寻一个没人住的房子,天色将晚我们得寻些马料喂马,再去找找这地儿的补给点在哪儿,明日便离开这儿,去别的地方打劫一波。
面对那些家财万贯、恶贯满盈的富商我毫不犹豫先刮他们一层油下来再说,反正我现在独在异乡毫无依靠,我只要自己活着,活得好而已。
等手里的钱够多了我便去王朝买一个户籍,那样也就不用每日躲躲藏藏了。我相信只要钱足够,一个户籍绝对是个小问题,哪有不贪的呀,贪婪本就是人之本性。
“钱途,咱今晚真的要住这儿吗?”陈皮凑在我耳边眼睛仍然在咕溜溜地打量着四周。
“嗯,怎么了?”我有些疑惑陈皮为什么会这么问。
“我感觉这儿似乎不太安全呀,你看他们看咱俩的眼神是不是就像咱们打劫时看别人的那种眼神?”
“没有呀,你想多了吧。”我扫视那些看向我们的妇女和孩童,并没有感觉到陈皮所说的那个感觉,我从他们眼里看到的是孩子对我们好奇与惧怕,是妇人们对生的绝望和对孩子们无限的期望,怎么陈皮会这么感觉呢。
“钱途,我...你...”
“没事,大不了咱们晚上轮流守夜,反正这些人都是手无寸铁妇孺,咱们不仅有冷兵器,还有热武器,有什么好怕的。”我开口安慰陈皮,我还是感觉不到这些人对我们会有什么危险,可能这孩子这段时间精神有些过敏了,看谁都像不怀好意。
唉~可怜的孩子呀。
牵着马走进一户外观上看上去还不错的小院,院门已经只剩半扇门歪歪斜斜地挂着,透过半人高的石围栏看到院子里已是杂草丛生,水井上的木棚也已经倒塌了将整个水井完完全全盖住,屋门倒是还好,但没有关,进去之后除了一个床之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估摸着是那群当兵的入城杀人时挑了些好的带走,后来城中余下的妇孺又来搜刮过一道。
“这...这怎么睡啊,啥都没有,还不如不进城呢。”陈皮嘟囔着从后院进来,这前院后院的草应该够这两匹马吃饱了吧。
“怎么不能睡?好歹在这城里不用担心睡醒身上爬满蛇虫吧,虽然灰是灰了点但咱们进城的目的可不是单纯为了找个地儿睡觉的。”我使劲地拍了拍这简陋的木床上的灰,坐在上轻轻动了动身子,还行,并不算特别晃。
“对喔,那咱们现在就出去找那个‘瓦达刮擦’的两元店?”陈皮一下就来了精神,身形一动就要出门。
“走吧,出去看看,不过这儿的补给点可能不是两元店了,这地方你看需要售卖什么吗这些人会有什么钱吗。”我跟着陈皮走出门将屋门关上,虽然这里面啥也没有,但我还是习惯性的随手关门。
瓦达刮擦~
瓦达刮擦~
会在哪儿呢?
如果这城里忽然多了一个店铺城里的人不可能不会知道,但系统说刷新在这儿那就一定是在这城里。
瓦达...瓦达....瓦达刮擦。
“瓦达刮擦!瓦达刮擦!瓦达刮擦!”
我还在嘴里嘀咕着呢,突然去找茅坑拉屎的陈皮提着裤子就直奔我而来。
咦~丫的擦屁股了吗?
“钱途,瓦达刮擦!”
“我知道,在找了。”
“我的意思是,我找到瓦达刮擦了。”
“嗯,你找到瓦达...啊?你找到瓦达刮擦了?”我最开始都没反应过来,忽然反应过来这小子找瓦达刮擦了?
“在哪儿?”
“在茅厕。”
“你再说一遍在哪儿?”
“茅...茅厕。”
“瓦达刮擦刷新在茅厕?”我震惊地像那只死猪一样下巴都要甩地上了,这瓦达刮擦怎么会刷新在茅厕呢。
“嗯呐,我刚解开裤子蹲下去就看到茅厕前面的屋门上刻着字,好奇之下我就凑近看了看,然后就发现门上刻的是‘瓦达刮擦’,我想推门进去但推不动,耳麦里问我什么动物会扛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