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宋凝糖拧眉,怔怔地看着厉寒霆捂着胳膊的模样。
“很痛?”
“恩。”
“那你刚才怎么不说?”
“……”厉寒霆想了下,“刚才不痛。”
对于厉寒霆想了好一会儿才给出回答,宋凝糖用筷子搅了下碗里的面条,心里嘀咕。
厉寒霆不是胳膊被炸药炸伤,而是脑袋被炸药炸坏了。
两人吃完面条,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
李婶年龄不小了,收拾碗筷的时候眼皮明显重了。
“李婶,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厉寒霆发话道,“碗筷你放在厨房里,明早再收拾。”
李婶确实累了,也不推脱:“好的,那我先走了。”
李婶在离开前,将家里常备的医药箱拿到客厅里。
厉寒霆坐了下来,墨眸上移落定到站在她斜前方的宋凝糖身上。
宋凝糖再次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声多管闲事,但人却已经坐到了厉寒霆的身边。
“伤的哪只手?”
“这只。”
厉寒霆将左手递给了宋凝糖。
宋凝糖这才发现黑色的衬衣上沾了不少血渍,他应该流血好一会儿了,不过是衣服太深,他连一声痛都没吭,才会让她产生他没受伤的错觉。
她将他的袖子往上卷,但是卷到大臂和小臂的关节,却还是没看到伤口。
“你的伤……”
“在大臂上。”厉寒霆淡淡道,“你这样看不到。”
边说着,厉寒霆的右手慢条斯理地解开身上的黑色衬衣,将伤口处展示出来。
伤口像是被玻璃碎渣划破,成半结痂状态,随着厉寒霆脱衣的动作,还会有血液从伤口上渗出来。
宋凝糖的小手儿按在男人的肩膀上,倾身凑近去看,想看伤口深不深。
她看得很认真很认真。
厉寒霆却是望着宋凝糖的侧脸,陷入他的若有所思。
对她…他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仿佛他和她很早就已经认识了。
但是无论如何,他都想不起与她的交集。
宋凝糖的小手儿沁凉柔软,与他滚烫紧实的胸膛,肌肤相抵,那就仿佛像是在热铁炉之内投入一个冰块,让他的内心生出丝丝缕缕的缱绻蕴念。
她的视线所及,皆是出于医者对病患的关心。
但厉寒霆被她这般认真地注视着,青筋下意识地绷紧,墨眸也变得越来越暗澜汹涌。
“伤得还好不深。”宋凝糖看完后,打开医药箱找消毒水和消炎药,“不需要缝针,做好包扎,过几天就能完全好了。”
“好。”
宋凝糖拿着棉签,蘸取消毒水。
“有点疼,忍忍。”
“好。”
宋凝糖用棉签涂在伤口边,却没听到男人闷哼一声。
“不疼?”宋凝糖蹙着眉头,抬眸睇了厉寒霆一眼。
厉寒霆与宋凝糖四目相对后,缓缓道:“疼。”
宋凝糖:“……”
她为什么有一种感觉…他这‘疼’是演给她看的?!
宋凝糖不知道厉寒霆的葫芦里卖了什么药,也不想细琢磨,便继续低头专心地给厉寒霆上药包扎。
厉寒霆的肌肉线条很好看,倒三角的身形也是荷尔蒙爆炸,对宋凝糖何尝不是一种诱惑?
不过,她没允许自己分心,也更不允许自己馋他身子。
消毒,上药,包扎,整个过程持续差不多十多分钟。
宋凝糖给厉寒霆处理完伤口,心里也算松了口气,他保护了她,她给他处理了伤口,也算是还了他的人情。
这样一想,她嘴角不禁上扬,心情也好了不少。
只是——
宋凝糖猛地一抬头,嘴唇却不偏不倚地擦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