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南清从袖口拿出一把长命锁,“不知王爷可认识这个东西?”
看到长命锁的那一刹那,楚竞川瞳孔一缩,猛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浑身在微微颤抖,声音带着哽咽,“你……你是……你就是……”
“不错。”南清点着头,“说来我在见到玄安的第一眼,便感觉到一股莫名的亲切感,而我之所以会来到这儿,也是为了寻找自己的家人。”
“我见王妃和王爷您二位,和我有几分神似,再加上王妃见面时的激动,也大致推断出来了,南清的亲生父母,应该就是你们了。”
说着,她撩起了后面的头发,露出了耳根后方偏下处一块红色的胎记,在雪白的肌肤之上,犹如雪地盛开的红梅。
“刚刚王妃怕是想找胎记吧,应该是没错的。”
“囡囡,是我与你娘对不住你。”
楚竞川眼眶发红,心中酸涩难当,激动的同时也带着些许疑惑,“你既是知道玄安是你哥哥,为何见到我们如此……”
如此冷静,冷漠,置身之外。
按理说分别十几年重新找回家人,任谁无法做到如此淡定,可南清从始至终都镇定自如,好像寻回家人只是一种任务。
南清深深地看着眼前的男子,在短暂的沉默后缓缓道,“王爷,不管你们信不信,实际上,你们真正的女儿已经死了,我不过是代替她满足最后的心愿。”
她看得出来楚王爷和王妃都很爱女儿,包括那几个哥哥都对这个可能没见过面的妹妹很是在意,若非阴差阳错,哪个父母会舍得自己的孩子在外流落十几年。
告诉他们事情的真相,反倒是一种负责,他们也有权知道事情的经过。
楚竞川身形猛得一僵,眼眶微微泛红,“你能告诉我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她是因何而死的。”
南清点头,只得将自己到这个世界所知道的事说了出来,楚竞川身子不自觉的颤抖,他握紧拳,心痛难当,扭过头去,慢慢的,南清听到了压抑的哭声。
用了十几年的时间说服自己,女儿恐怕早就不在人世了,可是内心最隐秘的那处,仍旧有一个小小的希望,可如今,一个活生生的女儿就站在自己面前,却说出如此残忍的真相。
“抱养,替嫁……”他喃喃自语,他堂堂楚王的女儿竟受此欺凌,如何让他不悲,不痛,不怒!
“南姑娘,谢谢你为我女儿做的那些,只是这件事你可否隐瞒下去?”
他擦干眼泪,一脸恳切的看着南清,语气中带着几分哀求道,“自从丢了孩子,我夫人每日都是以泪洗面,因为想念女儿在精神上已然不太正常,若是知道囡囡已经……她会受不了这个打击的。”
“好。”南清点点头,“不过既然已经找到了你们,也知道你们并非故意丢弃,南清心愿已了,我也该走了。”
见南清真的就这么打算离开,楚竞川叫住了她,嘴唇哆嗦着,“南姑娘,我方才听你说,你在大元也没有亲人了,那桩荒唐的婚事也已经结束,不如,不如你就留在这里,做我们的女儿?”
南清略微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不明白为什么他明明知道真相,还要再坚持认自己。
“其实这么多年,我也私下找过一些孩子,装成我们的女儿上门认亲,胎记,长命锁,都准备好了,可是偏偏没有一次能瞒的过她去,我担心她若是知道真相会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