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里的女人声音哽咽又颤抖。
“书羽,死了。”
盛泠月手里端着的餐盒啪嗒一下就掉落在地上,不锈钢勺子弹到了几米之外。
前天晚上他被徐文浩一脚踹飞,该不会是撞到头死了吧,那他岂不是杀人了?
她一颗心慌乱得漏跳了半拍,她吞吞吐吐地问苏紫,“死因呢?”
“一剑穿心。”
“箭?射箭的箭矢吗?确定吗?”
现在是21世纪,除了一些户外的娱乐,谁还会使用箭矢,甚至拿去杀人,有点匪夷所思。
“不,是刀剑的剑,法医验过伤口了,直接贯穿心脏而亡。你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人是不是你杀的?”
盛泠月沉默着不说话,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她不想再回忆起来。
“喂?他就在前天晚上死的,警察今天一早找我谈话了,很快就会找你,如果真的是你杀的,我劝你自首,你顶多算防卫过当,但是你要是拘捕,性质就不一样了。”
盛泠月的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完全听不进对方的话,用剑杀人,这也很让人捉摸不透。
杀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她在门口站了许久,手里的手机电话被挂断了也不知道,直到张长在身后喊了她一句。
“美女,你的饭盒掉了。”
盛泠月的脸色煞白,她接过他手里的饭盒,一脸失魂落魄地离开了饭堂。
她身边死了人,而且还是她离开书羽家的那个晚上,她不得不怀疑跟自己有着一定的联系。
甚至,凶手不是一般人,能干净利落一剑穿心,必须是有一定的技术的。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您好,是盛泠月吗?我是派出所的,麻烦您过来一趟,有些事情要跟你了解一下。”
派出所内
书羽的父母也在派出所里,两个老人四十才生下这么个儿子,老太太身体还不好,她常年要用药,书父是一名普通包装工,工资很低。
全家的经济压力都压在书羽身上。
他一死,这个家基本就垮了。
书母靠在书父的肩膀上泣不成声,她一看到盛泠月就扑上去拽着她的衣服不让走。
“就是你!凶手就是你!肯定是你杀了我儿子!你个毒妇,天杀的,你不得好死!”
盛泠月知道她经历了丧子之痛,现在情绪不稳定,也不敢对她恶语相向。
她还是尽力安慰她,“阿姨,您节哀。”
“你还我儿子,呜呜呜,我可怜的儿子啊!他才二十几岁啊,我的儿啊!”
老太太跪在地上不停拍着地,痛苦哀嚎。
盛泠月也不知所措。
警察先生听到声音走出来大厅,他将书母扶起来。
“老太太,您先起来,现在还在调查,你先不要激动,你们先回去等消息。”
老太太几乎是快要丧失了理智,她哭得双眼红肿依然掩盖不住眼里的杀意,盯着盛泠月看。
盛泠月被她盯得毛骨悚然,她不敢跟老太太有过多的交流,跟着警察朝审讯室走去。
忽然,身后传来老太太的喊叫声,“去死吧你!”
盛泠月下意识地回头,老太太凶神恶煞地抓着一把匕首朝她冲过来,如脱缰的野马横冲直撞。
她大脑被撒了一层面粉似的一片空白,腿脚一步也挪不开。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男人身影迅速把她撞倒在地上!
她猛地一抬头,徐文浩弓着身子,肚子上插着一把匕首,这一幕让她呼吸停滞,几乎要晕厥了。
鲜血如喷泉,不停地从伤口处喷涌而出,他几乎没有吐出一个字,就瘫倒在地上。
“徐文浩!”
...
医院抢救室
盛泠月坐在外面的等候椅上战战兢兢,身体还在抖个不停。
假如,不是他冲出来替自己挡下这一刀,那躺在里面抢救的人就是她了。
第一次直面死亡,居然是这种感觉,大脑好像是宕机了,卡壳了。
什么也思考不了,身体又冷又麻,那把匕首差一点就要刺到自己身上了。
所以,徐文浩为什么不怕死,为什么要救自己?
同样的问题,桔梗当时不怕吗?
“盛泠月,你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书羽家里的?当时他家里有什么人?”
盛泠月精神还在恍惚中,她依然目光呆滞。
警察又喊了几句,她才回过神来。
“重复上个问题,盛泠月,你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书羽家里的?当时他家里有什么人?”
盛泠月垂下眼皮,声音中气不足地说,“前天,周六晚上六点左右,他把我敲晕了扛回家...”
她喉咙哽咽,医院里的行人嘈杂,有小孩的哭声,大人的哭声,各种吵闹声,吵得她无法冷静下来。
一颗心很躁,很烦,很闷。
“然后呢?对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