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乔颜是被柯莹的来电铃声吵醒的。
她尚在睡梦中，那阵鬼畜的铃声毫无预兆的在耳边响起：
“i will be the next billionaire，so much money surrounding me~”
她眼睛都没睁开，拧着眉想去摸手机，却摸到了裴霁川的手臂。
这人看上去倒是神清气爽的，冲着乔颜笑了笑。还不忘伸手拨了下她挡住脸的头发，才把接通的电话放在她耳边。
“你好？”
一开口，乔颜自己都懵了一下，脑海里自动播放安陵容的那句：“宝娟，宝娟，我的嗓子~”
“……”
原本还一腔怒火的柯莹，在听到她这哑得不像话的嗓音时，也是狠狠震惊了一下。
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
“裴总……这么不节制吗？”
“……”
闻言，乔颜瞥了一眼旁边一直在盯着她的裴霁川，而后忍着全身的酸痛感踹了他一脚，裹紧身上的被子，恶狠狠对电话那边的人道：
“你最好有事。”
“嘿？”柯莹当即不乐意了，“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还有脾气了？”
“我昨天怎么跟你说的？让你别忘了表演课，你看看现在几点了，人家表演老师都等你俩小时了。”
乔颜自知理亏，满脸不情愿的开始撒泼耍赖：
“柯姐，我错了，我下午一定准时来。”
“您行行好。”
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她忽然发现上班和当乞丐的区别也没那么大。
她话音刚落，手中虚握着的手机就被身边的人拿走了。
裴霁川对着手机那边和颜悦色道：
“抱歉，下午我一定准时把她送到公司。”
那边的柯莹捏着手机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所以我也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
她胡乱应了一声，然后挂了电话。
某人邀功似的把手机还给乔颜，后者冲他翻了个白眼：
“你还笑？”
“……”
下午两点，乔颜准时到达公司。
她这边刚准备去影视部找表演老师，下一秒就被柯莹的助理叫住。
“乔老师，柯姐让你去一趟她办公室。”
“好的。”
乔颜应了一声，脚下的步伐生生拐了个弯儿。
办公室里，柯莹正在埋头处理工作，看到乔颜后也只是随意招呼了句：
“过来坐。”
乔颜熟稔地坐在她办工桌右边的沙发上：“怎么了？”
柯莹放下手上的文件：
“今晚《蜀山十二时辰》的制片人请演员吃饭，你晚点准备一下，到时候我送你去。”
乔颜点点头：“行。”
“哦对了。”柯莹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还有件事。”
“你的助理离职了，我最近帮你留意一下有没有合适的新人。”
“夏夏？为啥？”
乔颜略微吃惊，说起来自己上次见到她还是年前在渝市，小姑娘跟自己请完假后就再也没联系过了。
“不知道，听说好像是觉得渝大的饭挺好吃的，准备辞职安心考个研。”
“……”
“她不是说她一读书就头疼腿疼肚子疼吗？”
乔颜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欺骗。
柯莹乐了：“人家可是虹大毕业的高材生，你以为呢。”
“就她当时来应聘的时候穿的那一身，都快赶上我一个月工资了。我当时就觉得这小姑娘不简单，也没打算招她。谁知道她跟人事那边说了什么，居然让她进来了。”
乔颜瘫在沙发上，怀里抱着抱枕，一句话也不想说。
柯莹赶她：“别装死啊，赶紧去找表演老师。”
她这才万分不情愿的站起来，整理了一下情绪：
“我去了！”
柯莹看着她一副英勇就义的背影，心中为表演老师默哀一分钟。
……
晚上六点半，柯莹带着乔颜准时出现在一家高档餐厅门口。
“三楼靠左边的包厢里，我就不进去了，你自己好好的，别惹事儿啊。”
柯莹叮嘱道。
“放心吧。”乔颜摘了帽子，整理了下头发，转身进了餐厅。
刚推开包厢的门，不少人的目光就移了过来，所有人纷纷站了起来。
乔颜一眼扫过去，除了那几个男的不认识外，还有不少老熟人呢。
“乔老师，快请坐。”制片人陶远立马笑着迎了上来，“久仰久仰。”
看上去倒是没什么架子。
“陶老师，久仰久仰，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乔颜脸上带着客套的笑容，脑海里回想着刚才车上柯莹临时给她恶补的制片人信息：
陶远，国内一线制片人，手握多部大热ip，最擅长发掘新人。曾担任不少电影的制作人，最近两年才转战影视剧圈。
“总之，要想以后在影视圈走得更远，最好还是不要得罪这个人。”
柯莹的原话是这么说的。
“大家都坐，不用这么客气。”
乔颜跟大伙儿打了个招呼，然后兴冲冲地走到池染身边坐下。
陶远看了看池染身边的乔颜，又看了看身边空着的凳子，眸光暗了一下。
“这么巧，染姐你也转行啊？”
自打恋综结束后，池染基本上就跟所有的嘉宾断了联系。
她也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碰到乔颜，当下心思也跟着活络了些，语气颇有些无奈，耸了耸肩：
“是啊，都是为了生活。”
她那个团，说到底也就是个限定团，过完年就要面临解散了，肯定是要为自己谋出路的。
恰好碰上了陶远新戏招演员，她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了，没想到居然真的通过了。
“挺好，咱互相还有个照应。”
乔颜若有所思道，一抬头，视线正好对上了对面的林以彤。
好家伙，你戏份不少啊。
乔颜心道。
林以彤也在看着她，眼底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像是对面前的人有着极其深重的怨念似的。
她藏在桌布底下的手紧紧握拳，脸上还不忘挤出一个笑容：“乔老师。”
乔颜也跟着扯了扯嘴角，觉得莫名其妙。
总觉得这人，好像和上次见面的时候又不太一样了。
具体是哪里，她也说不上来，索性直接放弃思考。
陶远扫视了一圈儿，人差不多都到期了，当下举杯宣布开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