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千茹嗤笑，站起来，指着办公椅，“叶主任，要不然这个位置您来坐？”
“校长这不是在说笑嘛。”叶康欢打哈哈道。
叶茯苓故作委屈，娇嗔道：“校长，我真的没有做过什么泼人水的事情，一定是她们诬赖我。”
“胡说！”
林晓洁实在接受不了这种矫揉造作的性格，愤愤起身。
“有个人可以证明她泼过水。”
“是谁？”宋千茹宛如抓到曙光，眼里闪过一丝敏锐，“是本校学生吗？叫什么名字？”
林晓洁挠挠后颈，面露尴尬，“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在座各位：“……”
“不过我记得，那个女生是叶茯苓班上的。”林晓洁补充道，“当时快上课了，言今茉还没回教室，我就去厕所找她。看到叶茯苓和她班上的一个女同学，她们就正好站在言今茉所在厕所的隔间门前。”
叶茯苓一怔，连连否认，“怎么可能！你在胡说什么呀你！我根本没泼过水，又哪来的同学跟我一起！”
宋千茹追问：“你还记得那名女同学长什么样子？”
众人纷纷向林晓洁看去。
林晓洁思考片刻，猛的点头，“记得，让我去A班看看，我一定能看出是哪个人。”
“好，你带着个同学一起去高三A班。”宋千茹拿起电话听筒，“我现在跟他们班主任联系，你们快去快回。”
“好的校长。”
林晓洁说完，带着菅芮一同出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叶康欢和叶茯苓依旧站在办公桌前，另外几人依然安静坐在沙发上等待。
叶康欢看着几个学生都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越看越不顺眼。
“你们两个。”叶康欢指着言今茉和关疏桐。
言今茉指了自己，又与身边关疏桐对视，两人只剩一脸茫然。
“就是你们两个高三C班的，怎么能如此没有礼貌，这里是校长办公室，你们作为学生不好好站着也就算了，竟然坐得如此舒服，有没有把校长看在眼里？”
叶康欢腰板笔直，双手放在身后，对着两人指指点点：“你们是不是都看这位代理校长年轻，所以目中无人？”
叶康欢故意把“代理”两个字咬得很重，还瞥了宋千茹一眼。
宋千茹权当没听到，照样气定神闲，翻着办公桌前的资料。
“校长让我们坐的哦。”关疏桐悠悠说了句。
“你！”叶康欢如鲠在喉。
“算了伯伯，C班的一向如此。”
叶茯苓挽住叶康欢手腕，撇了关疏桐一眼。
刚好就对上关疏桐眼睛，叶茯苓皱了皱眉毛，目光不停在关疏桐身上游离，似乎在思考什么。
双目对上时，关疏桐一时不知所措，慌乱低下头，只当什么都没发生。
言今茉没见过关疏桐这样，便低声询问：“怎么了？”
关疏桐低着脑袋，没敢再抬起，“没什么。”
“我想起来了。”叶茯苓忽然想起了什么，指着关疏桐，拍手惊呼，“你就是……”
——“报告！”
林晓洁敲了敲敞开的校长室门。
“进来吧。”
宋千茹早就等得有些烦躁，见到终于来人，连忙放下手中资料，起了身。
“伯伯，她是……”
叶茯苓被林晓洁“报告”声打断，侧过脑袋想与叶康欢说些什么。
叶康欢冲她摇头，她才没再继续往下说。
林晓洁带着菅芮先进门，她们身后跟着一名穿着校服，低着脑袋不敢抬头的女生。
叶茯苓看到来的是莫相如，身体一僵，咽了口唾沫，不敢再有什么动作。
“你跟校长说吧。”
林晓洁说着将莫相如往前一推。
“校长……校长好。”莫相如低着脑袋，压根不敢抬头看人，说起话支支吾吾，“我是……我是高三A班的，莫……莫相如。”
“莫相如同学，你别紧张。”宋千茹走到莫相如面前，“这次请你来，只是让你做个证人。”
“好……”
莫相如缓慢抬头，看向宋千茹。
转身又看了周围的人，她看到叶茯苓时，瞳孔明显放大，咬着嘴唇，双手死死抓着衣角，将脑袋又重新低下。
原本恶狠狠盯着莫相如的叶茯苓，转而又故作可怜模样，跺了跺脚。
“校长，你看她故意这个样子！肯定想合起伙来一起污蔑我。”
言今茉：“……”
能撒娇到这个地步的，她真是活久见。
宋千茹不为所动，微微低头，“同学，你不要怕，只需说出你看到的。”
“我……什么都不知道。”莫相如还是不敢抬头，声音很小。
叶茯苓顷刻间，露出得意笑容。
还算是个明白人，不然，就要想想接下来要怎么收拾她。
“不知道？”
坐在沙发最边缘的男人抬眸，眼神锋利又冷锐，他拍拍肩膀起身，走到众人面前，身上带着扑面而来的冰冷气息。
“这位同学。”言煦川满脸冷漠，幽幽的看着莫相如，“请你如实告来。”
莫相如没看他，却能感受到自己身上刺骨的寒意，正在往她骨髓里钻。
莫相如下意识咽了把口水，抬头看他，嘴唇不停颤抖。
“我我我……我看到她。”她指着叶茯苓，伸出的手指却不停在空中抖动，“叶……”
“你乱指什么啊？”
叶康欢急忙上前，瞬间打掉莫相如的手。
宋千茹过去，用身体挡在莫相如和叶康欢中间，面向叶康欢，“叶主任，请您让她说完。”
叶康欢只能作罢。
“说吧。”宋千茹转身，拍了拍莫相如肩膀，“那么多人在这里，校长也在，别害怕。”
“是叶茯苓，就是她！”
莫相如用力闭上眼睛，心里打算一鼓作气，指着叶茯苓。
“我和叶茯苓一起去厕所，正好看到C班的言今茉先一步进了厕所。我当然也看过论坛上的照片，跟着认为言今茉不是什么好人。叶茯苓就说要跟我做个好玩的游戏，然后我就点头同意了。”
说到这里，莫相如停下。
“然后呢？”言煦川忍不住催促道。
“然后……”
莫相如听到男人声音，睁开眼睛，身体一怔，愣在原地低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