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渐渐变多，两人的身旁，逐渐有人开始加入跳舞的行列，聚会的氛围开始变得浓重。
忽的，言煦川闻到她身上一抹淡淡的酒味，他未停下舞步，只是眉头一皱，“你喝酒了？”
“……”言今茉十分无语，“你是狗鼻子？”
就一杯不到的香槟，这都能被他闻到。
“不是跟你说过，不许喝酒。”言煦川表情严肃起来。
言今茉老实回答他道：“我这不是十八年来第一次喝酒嘛，就一杯不到的量，你放心啦。”
“那也不行。”
言煦川故意加重手上的力度，狠狠掐了一把她的腰部，他将脑袋靠近她耳朵边，说话时带着浅浅的呼吸，“嗯？小孩怎么这么不听话？”
感受到来自腰部传来的疼痛感，言今茉隐隐“啊”了一声，这才变得老实起来，“好好好，我不喝，我不喝总行了吧。”
言煦川对她的态度很满意，移开在附在她耳边的嘴唇，“这就对了。”
言今茉：“……”
她突然好后悔接受言煦川跳舞的邀约。
一口一个“小孩”。
一口一个“不让喝酒”。
她都十八岁了，怎么还管那么宽。
一曲舞毕，音乐停了下来。
跳舞的群众纷纷四散开来。
言今茉松开与他十指紧握的手，他也跟着松开原本握在她腰上的那只手，她焦急行礼，匆匆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江唯拿着话筒，重新站到正中央。
“今晚的第一支舞已经结束，接下来的时间，请各位来宾稍作休息，十分钟后，言董事长亲自现身，跟各位来宾讲话。”
言今茉：“……”
她不得不佩服江唯，活生生把一个生日聚会，搞得跟大型晚宴一般。
这还是言今茉第一次参加这种级别的生日会，以前过生日都是言家几个人聚在一起，简简单单陪她过生日。
“哟！不错嘛！”林晓洁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出现，“没想到我们茉茉跳起舞来那么美丽动人，跟小言总搭配起来啊，还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丽质、天生一对啊。”
言今茉“嘘”了一声，连忙捂住她的嘴巴，左看右看，“你别说这些，让别人误会该怎么办？”
“怕什么啊？”
林晓洁掰开她手，往言今茉身后指。
“你胆子也太小了吧，照这样下去，我估计你连告白都说不出口，到时候你可别哭鼻子咯，你的小言总很快就是别人的囊中之物咯。”
她顺着林晓洁手指的方向转头。
映入眼帘的是言煦川背靠着墙，手里拿着一杯红酒，轻轻摇晃着。
他前面站着一个身穿黑色V领中长款礼服的女人，身材婀娜多姿，踩着一双恨天高。她的头发烫成大波浪，全部梳到左边，涂着大红唇，笑起来风情万种。
两人似乎在交谈些什么。
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是Mandy。
许是怕被发现，言今茉连忙转回头，“嘘，你说话别那么大声呀。”
林晓洁“啧”了一声：“拜托，麻烦你搞搞清楚，今天是你的生日，这是你的主场OK？别总是怕这个怕那个的，我对你啊，真是彻底无语了。”
言今茉承认她之前确实很介意Mandy和他在一块，何况还因为Mandy，两人竟然就莫名其妙地吵了一架。
当然，这也是言今茉单方面的想法。
可是现在想起来，Mandy就是他的秘书，他们两个人，怎么可能会没有交集和联系。
言今茉耸耸肩，权当没在意，“这就是秘书和上司的关系呀，可以理解成工作需要，以后你不也是会有自己的男上司吗？”
“说你笨你是真傻！”林晓洁更无语，无奈摇摇头道：“有多少秘书成功变小三，变成老板地下情人的你知不知道？又有多少秘书野鸡飞上枝头，变成凤凰的你又知不知道？”
小三？地下情人？野鸡？凤凰？
眼看林晓洁越说越离谱，她心里多多少少受点影响，Mandy生得好看，平时又是一副标准的职业女性风，跟言煦川在一起时，的确能帮上他好多忙。
这都是言今茉做不到的。
只是，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算了吧——”言今茉叹气，她的脑子里全是Mandy和他面对面站在一处的样子，“我觉得他不会喜欢我这种类型。”
“想多了你，刚才小言总不还亲自从那个江唯那里，抢走你十八岁的第一支舞吗？”林晓洁脑子一转，忽然想到什么，“我觉得他差不多也跟你的想法一样。”
“……”言今茉思绪万千，“什么叫做跟我一样的想法啊？”
“就——”林晓洁不想讲得那么通透，“就跟你一样啊，你知道的啦！”
言今茉：“……”
好吧，她确实懂。
可她从不敢笃定，言煦川对她是同样的。
“别想了，你就勇敢点迈出那一步呗，总不能一直困在原地。”林晓洁提议，“趁着今天日子特殊，你不如考虑考虑付出些行动？”
“那我考虑考虑？”言今茉斟酌道。
说完言今茉再转头，发现Mandy和言煦川已经不知去向。
——“哈喽！各位来宾，我又来咯！”
江唯这个时候已经站回宴会的最中心，拿着话筒主持。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我们这场生日宴会的重点，请各位来宾往左边看。”江唯将话筒举着，另一只手往左边示意。
“有请我们的言董事长，以及他的夫人，为我们的公主小寿星送上生日蛋糕，大家掌声欢迎！”
紧接着，言城和李薇出现，夫妻两人一起推着小推车，往中心位置走。
小推车上，一个足足八层的粉色蛋糕映入眼帘，蛋糕的最顶端，摆着一名披着头发，留着齐刘海，头顶扎着黑色蝴蝶结的少女。
蛋糕中的那名少女，穿着一袭白色连衣裙，翩翩起舞。
言今茉下意识往身上看，发觉蛋糕顶端的少女与自己竟有七八分相似。
同样的齐刘海；同样的黑色蝴蝶结；还有同样的白色连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