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煦川放下汤勺，吊着眉梢瞥她：“这次还烫嘴？”
“……”她当没听到见，转移话题，“你还吃不吃饭了？”
紧接着，言今茉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拿起筷子随便夹了个青菜，放进嘴里咀嚼，直接无视他的存在。
他没说话，端起银耳莲子羹，走向厨房。
进来后，他站在洗菜池前，将那锅银耳莲子羹放在一边，用空盆接着水。
片刻，言今茉跟着走进厨房，看到他面对洗菜池，面前的水龙头正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从言今茉的角度看，他很像一个正在生气，赌气着准备要把锅里的东西全倒了的小朋友。
就这么想着，她小心翼翼地走到言煦川身后，脑袋从他的左手臂旁探出，试探性地问：“生气了？”
言煦川用眼尾扫她，没搭理，关上水龙头，将银耳莲子羹带着锅，放进盛了一半水的盆里。
做完这些，他转过身，赌气般的开口：“小心某人的嘴和舌头，没钱付医药费。”
明白他这么做的目的，言今茉被他逗乐了。
从小到大，他的关心不轻易用语言表达，比起动动嘴皮子，他更习惯用实际行动。
“好啦，现在我们去吃饭吧，再不吃就要凉了。”言今茉像对待小孩般耐心，拉着他袖子，往外走。
冬日的夜晚悄然而至。
晚饭过后，两人将餐桌简单收拾了一番，便一同坐在沙发上，言煦川将笔记本电脑放在腿上，聚精会神地浏览着某个大楼的建模图纸。
半晌后。
言煦川合上电脑，离开客厅。
言今茉在沙发上窝成一团，翻着先前没看几页的书籍。注意到他走开，眼神瞟着他离开的方向，知道他进了厨房，又低下头继续看书。
当他重新出现在客厅时，手里端着两个白色瓷碗，碗面飘起几缕温暖的烟，他将其中一碗放到言今茉面前。
“温度刚好。”
言今茉瞥了眼碗里的东西，端起碗，用勺子捞了一下放进嘴里。温度确实如同他所说的那样，刚刚好，不甜不腻，入口温暖而爽滑。
“真好吃，暖暖的。”吃了两三口，她发现言煦川正看着他，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她放下碗，说：“你不吃吗？再不吃就冷了。”
闻言，言煦川才端起他那一碗，一边吃着，一边打开电脑继续看建模图纸。
很快碗就见了底，她将碗放到桌上，心满意足地靠在沙发上，偶然瞥见窗外飘起了雪，便发起了呆。
整个客厅陷入安静，言煦川合上电脑，望向她，正好看到她对着窗外发着愣，而摆在她面前的碗已然见底。
他又怎会不知今夜是平安夜。
他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出去走走？”
言今茉回头看了眼被他合上的电脑，还有他那份同样见了底的碗：“你工作都做完了？”
言煦川“嗯”了一声，转过身面对窝在沙发里，小小一只的她。
“去不去？”
“好啊。”言今茉用力地点头。
出门前，言今茉正懊恼着怎么把那两颗苹果带出去，忽而想起高考前住在鲸落湾那段时间，她似乎还有个装书本的帆布包没有带走。
便趁着言煦川回屋换衣服的机会，将帆布包找出来，又把苹果放进包里，心满意足地跟他出了门。
……
京泽市商业街。
明天才是圣诞节，但街边琳琅满目的商铺，已经有好几家门前，提前摆放好装饰得各式各样的圣诞树，氛围感十足。
两人闲逛了好几圈，言今茉的手里拿着杯热奶茶，走得有些累了，便随便找了个街边的长椅，一起坐下。
言煦川极少出门闲逛，只不过这次是陪她逛的街，也没觉得枯燥乏味，只是她一路上都挎着一个白色帆布包，引得他十分好奇里面到底装的什么东西。
“背一路了，里面到底是什么？”言煦川指着被她摘下，放在一边的帆布包。
“糟糕，我给忘了。”
言今茉猛吸一口奶茶，随手将奶茶放到另一边，紧接着，她急急忙忙地将帆布包打开，把帆布包里的东西，用两只手一起拿出来。
两个透明的盒子被她拿出，透明盒子的外部扎着艳红色的蝴蝶结，盒子里面装着两颗红彤彤的苹果。
“苹果？”言煦川盯着那两颗熟透的苹果，满脸问号，“你就背着这两颗苹果，这样走了一晚上。”
“是啊。”她将其中一盒放到他腿上，喜笑颜开道，“给你的，平安夜就是要送苹果的，今晚吃苹果，以后都会平平安安的。”
言煦川拉开盒子上绑着的丝带，将苹果放在手心的位置，左看右看也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直接上嘴咬了一口，咀嚼了几下，只觉得与普通苹果没什么区别。
“怎么样？甜不甜？”言今茉满眼期待地看着他，迫不及待就想知道他的想法，“这可是我精挑细选的，超市里那么多苹果，这两个看起来最好看了！”
“没什么感觉——”言煦川又咬了一口，神情平淡，“有点酸。”
“怎么可能呢？”言今茉皱着眉头，一脸难以置信。
紧接着，她又急忙拆开另一个苹果，咬进嘴里，清甜的口感直击味蕾。顷刻间，她重新展露笑颜，将咬了一口的苹果递到他面前。
“你吃这个，这个很甜。”
言煦川看着她递过来的苹果，上面被她咬过的位置已然留下些许牙印，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小鬼——”
“想间接跟哥哥接吻？”
言今茉这才反应过来，这是一颗被她刚咬过的苹果，急忙就要把苹果收回。
下一秒，摆在她手心里的苹果不见踪影。
她抬头看，只见言煦川接过苹果，顺着被她咬过的痕迹，贴着嘴巴靠了上去，以极快的速度咬掉一口，细细咀嚼着。
言煦川将苹果咽下，接着舔了舔嘴唇，他似乎对这个苹果很满意：“嗯？这个还不错。”
言今茉收回空了的手，斜着眼睛看着他：“现在是你。”
“什么？”言煦川没听明白她的意思，继续咬着剩下的苹果。
这次，好不容易才让言今茉逮到能够调戏他的机会，她学着言煦川之前的那副模样，一脸奸佞地笑着。
“现在是你——”
“想占我便宜。”
“还想跟我间接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