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温棠一人独行,踩着高跟鞋,黑色的发高高盘起,露出背后如蝶翼般的肩胛骨,白嫩的颈部线条流畅,与精致的锁骨相连,被黑色的礼裙衬得越发白皙,茶色的眼里里含着点点碎光,专注地欣赏画作。
她并不给人以亲切感。相反,她浑身上下都泄露着一股清冷劲,冷漠疏离。
路过的人短暂打量她一眼,又很快移开视线。
温棠渐渐走到了偏僻处。
一幅画吸引了她的视线。
温棠走了过去。
这是一幅人物画,画中是一个坐在花园里的少女。在盛大灿烂的花海里,穿着一件白裙,低着头,轻垂眼眸。
主体用的是暖色调。
温棠定定地看着。
“很美,不是吗?”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温棠转过身。
是一个男人。
一个很强壮的男人,肤色偏暗,剃了一个寸头,虬结的肌肉把黑色的衬衫撑得满满当当,剑一般眉毛浓密,一道疤痕从中间穿过,把眉毛生生斩断。
即使穿着西装,也透露出一股痞气。
他此时正专注地盯着那幅画,眼里满是赞叹。
温棠蓦的笑了一下。
这副画面。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你也喜欢它吗?”顾行转过身来问温棠。
温棠扫了一眼画,点了点头。
这幅画确实很吸引她。
“嗯。”
顾行的目光一直放在画上的少女上,着迷的目光显露无遗。
“婉言是个天才,她创造出了她。”顾行盯着少女,赞叹道。
温棠也笑着点了点头,眉间有了几分思索。
婉言?
看来眼前这人和白婉言还挺熟,而且很喜欢白婉言。
所以他充当的是一个什么角色?
白婉言的护花使者?
温棠轻笑一下。
“她是如此的美丽。”顾行指了指画中的少女,开口问温棠。
温棠凝视着那少女。
半晌,她开口。
“我觉得她很孤独。”
即使是坐在热烈的花丛中,她依旧是孤独的。
顾行讶异地看了一眼眼前这个美艳的女人,几秒后,笑了出来。
“你是第二个说她孤独的人。”
温棠轻笑一下,回道:“看来第一个是先生你了。”
顾行爽朗地笑出了声,一点也不在乎自己正处在一个艺术气息极强的场合。
“小姐你倒是个聪明人。”
“不敢当。”温棠自谦。
————
纪辞年皱着眉看着过来的林辉,问他。
“夫人呢?”
“夫人说她要自己看看,不让我跟着。”林辉看着纪辞年有些不好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解释。
纪辞年并不是一个情绪外显的人,但林辉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早就摸清了自家老板的脾气。
现在明显是生气了。
白婉言看着纪辞年询问温棠,心里越发不快。
明明跟她在一起,为什么还要在意温棠。
“辞年……”
纪辞年却并不理她,也不管她在想什么,直接走出了内场。
白婉言看着纪辞年离开的身影,瞪大了眼睛,身体有些颤抖。
为什么最近纪辞年对她越来越冷漠了。
……
温棠正和一个男人亲密地交谈着,脸上是在他面前极少有过的喜悦的笑。
纪辞年站在远处,看着他们。
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垂下的手握得有些紧。
“纪总,那不是顾先生吗?”林辉好不容易找到纪辞年,就看他站在这里定定地看着一处。
他顺着纪辞年的视线看了过去。
自家夫人正高兴地跟一个男人交谈,这个男人他们还认识。
纪辞年并没有回他的话,朝着温棠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