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总,好了。”
纪辞年点点头,头也不回地离开病房。
林辉看了一眼惊恐的白婉言,也跟着一同离开。
白婉言坐在床上,身体不住地颤抖。
复杂的信息铺面而来。
光是纪辞年说他不喜欢她这一点就足以将她击溃。
为什么他们都知道了车祸的事情?
不,不可以让他们查到。
她不能失去这一切,她好不容易才爬到这个地位。
纪辞年已经不能再帮她了,谁可以帮她。
白婉言痛苦的扯着头发,眼泪滴滴落到被子上,浸入里面,留下一块块水渍。
怎么办?
————
纪辞年找到温棠的时候,她正窝在秋千上安静地睡着。
如同小猫一样窝在上面。
斑驳的阳光稀疏地透过月季枝叶,洒在她脸上。
纪辞年轻轻地走了过去,蹲在秋千前。
月季花朵擦过他的头发,颤了颤,纪辞年伸出手扶住摇曳的花朵,等它安静下来才松开手。
温棠睡得很熟,呼吸轻浅。
纪辞年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看了她许久,从随意散落的发丝,到蝶翼般的睫毛,白皙的脸颊,殷红的唇。
许久。
纪辞年轻轻地俯下身,在温棠手臂上落下了一个绵长而又谨慎的吻。
他并没有看到,在他俯下身那一刻,骤然睁开的眼睛。
温棠一动不动,茶色的眼眸注视着上方的花朵,无声地感受着手臂上柔软的触碰。
温热的呼吸洒落在她的手臂上,掀起了阵阵痒意,顺着手臂一路蔓延而上,温棠纤长的眼睫毛抖了抖。
娇小的脚趾蜷缩了一下。
这个吻虽然只是轻巧地落在皮肤上,但是却持续了好几分钟,才缓慢移开。
温棠迅速闭上了眼睛。
纪辞年小心翼翼地抱起温棠,脚步缓慢而稳重,一步步抱着温棠上楼,再把她轻柔地放在床上。
他才从卧室里出去,慢慢地阖上门。
直到门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彻底消失。
温棠这才又睁开了眼睛,她从床上下来,走到镜子前。
仔细地打量着纪辞年吻过的地方,刚刚那令人颤栗的痒意似乎还残留在皮肤上。
温棠皱起眉。
纪辞年这样做,算是喜欢了吗?
温棠从来没有与一个异性这么亲密过,她天生感情淡薄,上一世除了家人,她并未将其他示好的男人放在眼里过。
她一直把这样的感情当做累赘,嗤之以鼻。
所以温棠其实并不知道真正的喜欢是怎样的。
但即使她并不能理解,却也清楚现在纪辞年对她的感情并没有达到她所需要的地步。
还不够。
或许有好感,但远远不能让他为之痛苦。
温棠的眼睛弯了弯,嘴角勾起一丝恶意的笑。
早上温棠下楼时,并没有见到纪辞年,在她以为纪辞年又自己先走了的时候,她的视线扫到了角落里的身影。
温棠走了过去。
李叔正战战兢兢地站在纪辞年面前,今早上他一来上班,纪辞年就把他叫到这,说是有事情要问他。
李叔立马就察觉到大事不妙。
果然,纪辞年眼里带着审视。
“你告诉了白婉言,温棠出车祸的事情?”
李叔摸不透纪辞年的想法,只能实话实说,“是……白小姐打电话来问我,我就告诉她了。”
纪辞年眼神冷了下来,“我记得我曾经吩咐过不要外传。”
“我知道,但……”李叔抬眼瞄了一眼纪辞年,“但我想先生你应该会同意告诉白小姐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