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痴迷地盯着画,喃喃自语着:“真想见到你。”
但她只是虚无的幻想。
顾行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压下心里的躁动。
他关上了房门,走到外面。
几个剃着寸头,身上纹着纹身,皮肤麦黑,长相凶恶的男人恭敬地站在外面。
顾行摆了摆手,让为首的一个男人上前来,鹰隼般的眼里密布着凶狠。
“纪老爷子怎么说?”
为首的男人摇了摇头,“纪老还没有发话,他好像并不想管这件事。”
顾行脸上的表情狠了许多,他夹起了一根烟放在嘴里。
一个手下上前来为他点燃香烟。
顾行吸了一口烟,从嘴里吐出一个烟圈来。
纪盛宏这些年渐渐地退隐,不再掌局。天合会最大的靠山不管事,即使有顾行这么多年的打理,也早就大不如前了。再加上纪辞年收回了龙兴的地契,无疑是又给了天合重重一击。
顾行的眼眸里的光暗了许多,他想起纪辞年对他说过的话。
别再靠近温棠,不然他会杀了他?
白婉言让他杀了温棠。
顾行摸爬滚打跟了纪老爷子这么多年,并不畏惧纪辞年。但温棠是不可能杀的,纪老爷子现在不肯出手帮忙,现在的天合可不能继续和盛宏硬碰硬。
但是这不妨碍他私下见见温棠。
这女人实在是太过嚣张,再不灭一下她的气焰,她还会带来更多的麻烦。
毕竟现在白婉言对他而言还很重要。
顾行思索几秒后,对旁边的男人说:“找个时间把温棠请过来。”
他在说到‘请’字时,语音加重,多了些咬牙切齿的意味来。
男人点了点头。
顾行又接了一句:“注意点,别让纪辞年发现。”
——
天气已经开始渐渐转凉。
温棠慵懒地窝在卧室的沙发里,半眯着眼看着眼前忙忙碌碌的人。
纪辞年手里捧着夏天时候摘下的月季做成的干花,一束一束整理好放在花瓶里。
他的动作并不快,握住花的动作很轻柔。
花瓣失去水分,如纸一般薄脆,虽然失去了生命力,却留下了更为持久而又脆弱的美丽来。
温棠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
纪辞年注意到温棠带着困倦的眼神,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走到沙发前,轻声问她:“困了吗?要不要睡一会?”
夕阳的余晖照在她的脸上,懒散的模样透露出几分少有的温和来。
像是躺在夕阳下的猫,收起了利爪,倦懒地伸了一个懒腰。
纪辞年看着她的眼眸里有潋滟的水光,墨色的瞳孔里映满了温棠的身影,缱绻地要将人溺毙。
温棠以并不清明的视线看了他一眼。
她的思绪散漫地发散开来。
纪辞年小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
温棠摇了摇头,摩挲了一下手臂,对纪辞年说:“不用。”
纪辞年看着温棠的动作,伸手触碰了一下她的手臂。
温棠的体温一直很低,在这样的天气里,摸上去更是冰凉。
纪辞年手上的温热顺着相接的皮肤传递给温棠。
他皱了皱眉,转身拿过一张毛毯,盖在温棠身上,这才又去整理那些月季。
温棠裹着毛毯坐了一会儿,又觉得有些无聊。
她随手从柜子中拿出了一瓶指甲油来,用刷子沾取了红色的液体,漫不经心地涂在指甲上。
纪辞年把花摆放完毕,转头就看到了温棠手中的刷子。
他走了过去,专注地看着温棠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