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开得盛大热烈的向日葵。
纪辞年端着一份甜点走了进来,看到坐在地上的温棠,眉间有些无奈神色,将点心放到了桌子上,动作轻柔地把温棠抱了起来。
温棠并没有看纪辞年,任由他把自己放到了沙发上,茶色的眼眸仍然注视着那幅画。
纪辞年注意到她专注的眼神,视线也移到了那幅画上,看到上面的向日葵,他自然而然地问了一句:“送给妈的生日礼物?”
听到这句话,温棠这才有些疑惑地转过了头。
“你怎么知道?”
“你每年送给妈的礼物都是花。”纪辞年拿出一块手帕,细致地擦拭温棠手上的颜料,随口应了一句。
他把甜点端到温棠面前,用勺子盛起一小块,送到温棠嘴边。
“再吃一点,你今晚上没吃多少。”
温棠张嘴接过了甜点,反正纪辞年都知道她没有以前的记忆,所以她也就毫无顾忌地问纪辞年:“我一直都在送花?”
纪辞年点了点头,又送过去一块。
温棠皱起了眉,避开送过来的勺子,抱怨了一句:“太甜了。”
纪辞年顿了一下,把勺子收回,自己尝了一口。
确实有些甜。
于是他又把甜点放下,弯腰问耐心地温棠:“那你想吃别的吗?我去给你做。”
温棠摇了摇头,“我不饿,你别折腾了,都来问了几次了。”
纪辞年眨了眨眼,蹲下了身,脸上有了几分失落的神色。
”对不起。”
温棠看着纪辞年可怜的模样,顿了一下。
纪辞年最近越来越黏人了,她做什么,纪辞年都要找点理由凑过来。
温棠看着纪辞年墨黑闪着亮光的眼眸,想起她曾经总觉得纪辞年像一个动物。
她现在知道了。
一只小狗。
可怜巴巴地注视着你,如果你不搭理他,他就沉默地待在一边,用那黑润水光的眼睛委屈地看着你,等你想起了他,他再开心地凑到你面前来。
温棠定定地注视了纪辞年许久。
几秒后,她伸出手指按在纪辞年的额头上。
“我真的不饿。”
纪辞年抿嘴轻轻地笑了笑,根根分明的睫毛随着弯起的眼往下压了压。
他就像一汪温和的清泉,慢慢浸润上来,包绕住温棠。
温棠按在纪辞年额头上的手蓦地收回。
纪辞年注意到温棠的动作,眼里有几分茫然。
“怎么了吗?”
温棠摇了摇头,把视线放在画上,岔开了话题。
“你觉得可以了吗?”
纪辞年转过头看着画,回应了一句:“可以了。”
温棠咬了咬唇,仍然有些犹豫:“我总觉得不太好。”
“已经很好了。”纪辞年伸手揉了揉温棠的头发。
温棠拍开了纪辞年的手,又问他:“我以前都画过什么?”
“去年是绣球,前年是……”纪辞年给她数了一堆。
温棠的眉心拧紧。
原主为什么也会想到送花,而且还这么执着。
不知道为什么,温棠的心里总有些不安。
她好像忽视了什么。
这些不安在陈清如的宴会上落到了实处。
——
太阳绕过赤道,逐渐远离了北回归线,白昼越来越短,天色得也越来越晚了。
窗外的星星还没落下,纪辞年就过来叫了温棠起床。
温棠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盯着雪白的天花板几秒,慢慢地阖上了双眼。
等纪辞年收拾好一切再过来看时,温棠已经又睡熟了。
纪辞年看着躺在床上的温棠,无奈地扶了扶额,他叹息一声,走了过去,轻声唤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