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玉的妄想症持续多久了?
温棠不能确定,但现在看来,至少从纪辞年还小的时候,秦良玉似乎就是这样认为的了。
所以纪辞年一直以来遭受的虐待,竟然就是因为这样荒谬的理由。
温棠扯了扯嘴角。
啧。
真可怜。
阴影从上方落下,一把伞撑在温棠的头顶,与此同时,一件大衣披了上来。
熟悉的暖香进入鼻腔,温棠顿了几秒,转身看向身后撑着伞的纪辞年。
林辉站在纪辞年的身后,看到温棠转过身来,赶紧打了个招呼。
“夫人。”
温棠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没有应声。
纪辞年却没有管林辉的动作,他动作轻柔地将落在温棠衣服和发间的雪扫去,又从林辉手里接过了一个暖手宝,放到了温棠手上。
“怎么站在雪地里。”
温棠的目光一直放在纪辞年的脸上,纪辞年被温棠盯了许久,动作有些局促,声音疑惑地问温棠。
“怎么了,棠棠?”
温棠这才收回了视线,没有回答纪辞年的话,她从纪辞年手里接过了伞,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林辉赶紧把自己的伞撑了过来。
纪辞年看着温棠在大雪中逐渐模糊的身影,本来温和的表情渐渐落寞了下来。
林辉在注意到温棠冷漠的态度后,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纪总,要去看看秦总吗?”
林辉出声询问纪辞年,把失神的纪辞年拉回。
“嗯。”纪辞年垂在身侧的手张了张,他紧紧地闭了闭眼,转身往里走去。
而屋里还思索温棠的行为的秦良玉,在看到进来的纪辞年时,脸色彻底黑了下来。
刚刚温棠放在桌上的茶杯被她抓起,狠狠地朝纪辞年扔了过去,砸到纪辞年的胸膛,又摔落在地上,碎成两半。
纪辞年先前面对温棠时的温柔表情不复存在,他冷漠地看着秦良玉。
“你刚刚和她说了什么?”
秦良玉的眼睑因为狠厉的表情而下压,恶狠狠地盯着纪辞年。
“怎么,这就开始关心了?”秦良玉冷笑一声,“她需要你的关心吗?”
秦良玉看了眼外面,又讽刺地开口,“出去撞见她了吧,怎么没和她多说说话,这么快就来见我?”
秦良玉看着纪辞年的表情,得意地笑了一声。
“喔,我都忘了,人家现在根本不愿意搭理你,你活该啊。”
纪辞年的脸色白了几分,看着秦良玉沉默不语。
“她可真有能耐,能让你为了她这么对我。”温棠的话让秦良玉恼怒。
“我以前打你骂你你都没有怨过一句,温棠来了,就像个白眼狼一样倒戈。”秦良玉想到了以前像狗一样听话的纪辞年,又开口想要恶心他。
“你以前不是一直把我当做你的好妈妈吗?无论我怎样对你,你都毫无怨言,全部接受。”秦良玉笑了一声,“你是不是觉得你这样做我就会满意,就会爱你了?痴心妄想!”
林辉站在门口,隐隐能够听到里面秦良玉的说话声,他的手死死地握紧。
那里面秦良玉还在继续,“怎么,不说话了?我说得不对?”
纪辞年扯了扯嘴角,有些发白的嘴唇开启。
“你说得对,我曾经确实一直在期望着你们的爱。”
秦良玉的,纪盛宏的……
“所以温棠给了你,你就眼巴巴地凑上去?”
“她跟你们不一样!”听到秦良玉提起温棠,纪辞年的眼神冷冽了下来,怒声反驳。
“我当时就该直接弄死她!”秦良玉的话一字一句从齿缝间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