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要睡觉吗?”
“我是要……睡觉,但是……”纪辞年看着坐在床中央的温棠,犹豫的声音里透露出几分焦躁来。
温棠却不理他的焦灼,打了一个哈欠,掀开了被子,窝进了被子里,闷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关灯了。”
纪辞年听到温棠的话,晃神地去关了灯,等室内彻底黑了下来,他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无措地站在原地。
温棠没有说话。
半晌,纪辞年的喉结动了一下,抬脚走到了床边,僵硬地上了床。
温棠背对着他,没有说话。
纪辞年茫然地睁着眼睛,在一片漆黑中,看着天花板的方向。
自他上床时带起了一点声响后,再也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温棠看着窗外,无声地叹了口气,转过了身,揽住了纪辞年僵硬的身体。
温棠凑了过来,纪辞年很快就感受到她冰冷的温度,动作慌乱地抱住了她,试图用体温温暖她。
温棠窝在他的怀里,久久没有说话。
直到纪辞年感觉到他的睡衣被掀开,他忽地瞪大了眼睛,手忙脚乱地制止温棠的动作。
温棠因为他的抗拒而顿了一秒,就在纪辞年以为温棠要生气的时候,她翻身坐到了纪辞年的腹部,把他的衣服彻底掀开。
纪辞年这下彻底僵住了,在黑暗中注视着温棠,一动也不敢动。
温棠的手指按在他的皮肤上,一寸一寸缓缓地抚过他身上的疤痕。
纪辞年注意到温棠的动作,睫毛颤抖了一下,声音干涩。
“棠棠,很丑。”
温棠看了他一眼,依旧没有回话,却也停下了动作,拿起了手。
纪辞年感受到从皮肤上离开的手,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又有些空落落,他知道那些伤疤很丑,他不愿意让她看到,但她现在不仅看过,还碰过了。
他止不住地担忧,她会嫌弃这些疤吗?
密布在他身上的丑陋狰狞的疤痕,打破了他在她面前精心维持的模样,将他粉饰的外表下的不堪赤裸裸地揭露出来。
在他惶恐的时候。
一个吻落了下来。
带着凉意的、温柔的吻,贴在了那些坑洼不平的疤痕上。
纪辞年在夜里显得格外黑的瞳孔骤然放大,他放在被单上的手指蓦地收紧。
温热的呼吸洒到皮肤上,掀起了阵阵痒意,顺着神经传入大脑。
腹部是女人柔软的身体,耻骨与他的肌肉紧紧相贴,冰冷的吻一寸寸落在身上。
她墨黑的头发洒落下来,落在了他的身上,洒进了他的眼睛。
她的身后是夜色的深黑,稀松的暗光透进窗户,纪辞年只能透过这朦胧的光影看到她被发丝遮挡的眼睛。
纪辞年仿佛又看到了那只黑猫,幽雅的、神秘的、慵懒地坐在夜色里。
但这一次她不再是疏远而高傲的坐在远处,她踩在了他的身上,窝进了他的心里。
纪辞年仿佛陷入了一场虚幻旖旎的梦里,他的呼吸随着落在身上的吻暂停而又渐起,氧意顺着神经传入大脑,热度从中枢顺延而下。
他的呼吸渐渐粗重了起来,漆黑的眼眸在夜色中晦暗不明,再装不下任何别的事物,只能看到身上的女人。
她的吻点起了火,在他的心里燎原。
纪辞年终于有了动作,他修长的手指插入了温棠的发间,感受着柔顺的发丝擦过敏感的指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