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家了。”温棠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呼呼的风声从手机里传来。
“你在开车吗?”纪辞年听着那边的风声,问了一句。
“嗯。”
“那好,我等你回来,你小心一些。”纪辞年叮嘱了一句。
“好。”温棠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她放下了手机,茶色的眼眸注视着路边的不断向后撤去的积雪。
这是一条老旧的道路,周围不是市区里豪华恢宏的高楼大厦,只是一些拥挤的上了年纪的房子。
这里离市区有一定的距离,温棠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快要黑了。
纪辞年把公务都搬到了客厅里,坐在沙发上等温棠,带着暖意的灯光洒在他的脸上,显出几分宁静和柔和。
看到温棠进门,他很快就站起了身迎了上去,脸上的笑意显露。
“棠棠,怎么这么晚。”
他站在温棠的面前,理了理她的头发,随意地问了一句。
“路上有点堵车,慢了一点。”温棠将有些发冷的手揣进了纪辞年的怀里,汲取着他身上的暖意。
她的手上是一阵冰凉,激得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纪辞年战栗了一下,将身上的衣服裹紧,把她的手拢进怀中。
温棠并没有告诉纪辞年她出去是做了什么。
她不说,纪辞年也就不问,只默默地等她回家。
但是温棠并不只是出去了一次,从这以后的几日她都是早出晚归。
纪辞年渐渐感受到几分不安来,他没有忍住旁敲侧击地问了温棠几次,但温棠都没有告诉他确定的答案。
于是他便变得有些失落起来。
就连办公室的林辉都察觉到了纪辞年的不对劲,即使他依旧没有向他们这些员工发脾气,但是林辉进出办公室的时候还是能感觉到里面密布的乌云。
好在很快就开始放年假了,林辉长松了一口气。
可纪辞年却丝毫没有松气,他简直是挠心挠肺的难受。
除夕的那天,温棠还是出去了。
纪辞年一个人坐在别墅里,头上的乌云越聚越大,开始下起了暴雨。
一双手带着冬日的寒意和奔波的风尘的手,捂在了纪辞年的眼睛上。
“怎么了?”
温棠带着笑意的声音从纪辞年身后传来。
从进入客厅起,她就看见了纪辞年坐在沙发上,神情忧郁得像只独自在家等待主人的可怜小狗。
她悄无声息地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一旁,这才走到了纪辞年身后。
温棠今日比往常回来得早了许多。
纪辞年听到她的声音,嘴角扬起了一个笑,他眨了一下眼睛,睫毛在温棠的手心里颤动了一下。
温棠感受着手心的痒意,几秒后松开了手,走到纪辞年旁边坐下,将头放在纪辞年的肩膀上,问了纪辞年一句。
“刚刚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纪辞年顿了一下,侧过脸看着温棠,眼里盛着温柔的星光。
“你再不回来,我就要下雨了。”
纪辞年的话实在太过莫名其妙,温棠蓦地笑出了声,她戳了戳纪辞年的脸。
“说什么呢?什么下不下雨的。”
纪辞年握住了温棠的手指,在她的指尖落下来一个细碎的吻,温热的呼吸洒在指腹上,湿意贴在指腹上。
温棠垂下眼眸,注视着纪辞年的脸。
根根分明的睫毛轻轻地掩在眼眸上,挡去了眸中的光,脸部的线条好看到了精致的地步,眼尾的弧度扬起,在流泪的时候会泛起点点的红,突兀的生出一点艳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