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笑一声，看向黎茉的眼神里，自己都没发现细细密密杂糅了几分柔和。
“你笑什么？”黎茉对他的转变感到不适，还是习惯之前那个暴躁如雷的“傅宝宝”。
傅熙陌嗓音放得低低的，有种说不清的纵容：“放心，我会替你保密的，以后有机会切磋一下。”
说完他就走了，切磋什么也没解释。
黎茉望向他的背影，纳闷着他要跟自己pk什么，忽然瞥见对面两间教室中间的墙边，斜靠着一道疏懒的身影。
顾泽漆今天早读之后才到校。
上来的时候刚好是课间，就看见黎茉跟着他们班的男生，站在楼层的另一侧说话。
男生的角度是面向他的，酷帅吊炸天的脸，却对黎茉笑的那么温柔。
教室门口还有几个叽叽喳喳的女生，说什么老陌笑起来好苏，该不会对黎茉有意思吧云云。
墙体的冷度穿透短袖和外套，冰凉凉地刺在脊骨上，顾泽漆恍若未觉，冷笑低喃着一个字。
苏？
傅熙陌走回教室，进门的时候，下意识地看向不远处的顾泽漆。
对方抬眸，与他视线相撞。
莫名地，傅熙陌感受到了阵阵寒意。
可两人还没来得及擦出火光，黎茉从那边直蹿过来，声音贯彻整个楼层：“顾泽漆你这么快就来啦！”
话语里的兴奋劲儿，让顾泽漆身上的寒意骤然一散。
他回过头，就看见黎茉朝自己飞奔而来，藏在外套口袋的手微动。
缓过来，他才发现自己有那么一瞬间，想张开双臂迎接她。
黎茉停在顾泽漆面前，观察他的气色，然后松了口气：“幸好那天我没有听信谗言掀你衣服。”
“……”顾泽漆两只手臂，就这么滞留在身侧。
整个楼层的所有学子，都悠悠地看了过来。
傅熙陌刚才还挺欣赏黎茉的，现在秒变眼神！
教室门口的同班同学，也惊讶得嘴巴大张，能塞得下一整个鸡蛋。
而无知的杠精，只是记恨刚才系统骂她神经病，所以才说这句话以牙还牙。
结果就是，她马上就被顾泽漆拽走了。
身后一群意味深长的目光。
楼层露台，平时会有几个男生站在这里，吸引楼下女生的眼球，但现在还早，没有其他人。
顾泽漆一路走来，气也消了。
他把黎茉困在栏杆和墙之间的角落，薄薄的唇勾了起来，笑意在眼底潋滟：“谁要你掀我衣服？”
露台上微风和煦轻柔，扬起少年额前的短发，黑眸映出蓝天白云的秀姿，在纤长浓密的睫毛下闪熠，近在咫尺。
在这种姿势下，还能保持脸不红心不跳的，估计只有杠精了。
黎茉道：“某只变态蛙。”
高中生物课本上，就是拿青蛙作为变态发育案例的。
敢刷系统默默地在芯片里反骂。
但问这句话的人，并不想知道谁是变态，他咳了一下，嗓音低哑：“其实，也可以听一听。”
敢刷系统立刻来劲：“你听听！”
黎茉漂亮的双眸睁得圆溜溜的：“你是我的人，为什么要站在变态蛙那边？”
顾泽漆单手抓在黎茉腰间的栏杆，唇角随着话音缓缓勾起：“你的什么人？”
绑定的人。
黎茉当然不能这么说，便道：“我的学长。”
“学长？”顾泽漆挑眉，显然不太满意这个答案，“没有别的前缀？”
黎茉想了一下，说：“好学长。”
顾泽漆蓦地俯身，接近时又停顿住。
就着这个姿势，他掀开眼帘，眼底的危险分明，唇边低喃：“我可不是什么好好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