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地点点头，走去前面。
高二的班主任上车，也特地留意了一下顾泽漆。
看完之后好巧不巧，又跟高一的班主任对上眼，心照不宣。
顾泽漆垂下眼睑，被遮住的墨瞳里，冰凉的情绪在深处盘旋。
第二天的晚自习。
黎茉被班主任叫到走廊外。
“你跟隔壁班的顾泽漆怎么认识的？”班主任态度还算可亲。
国际班的学生早恋，明里来暗里去，他见怪不怪了，大多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黎茉不一样。
她虽然交了国际班的学费，但领导下达指示，对她的要求跟重点班一样，不能落后。
所以班主任对她很上心。
黎茉道：“他救过我的命，我报答过他，一来二去就熟了。”
班主任只觉好奇：“救过命？这么严重？”
“嗯。”
“那你们现在什么关系？”
“同学关系啊。”黎茉眼神清澈。
班主任摇摇头：“听说你经常跑去隔壁班，是去找他的？干什么？”
“以前聊天，现在我教他学习。”
“学习？”说实话，班主任有些懵，“他那人会……不是，他高二，你高一，你能教他什么？”
“我预习过高二的内容，可以教他的，他们班的人都说我教的可好了。”
其实他们只是抄得可好了。
班主任无言以对。
他相信黎茉不会撒谎，好学生在老师眼中都有滤镜，干不了这事。
现在，只能等高二班主任那边问完，他们对一下口供再说。
高二的班主任老孟，跟顾家有着又远又绕的亲戚关系。
他得了顾家“圣旨”，要对顾泽漆严加管教，是学校为数不多能对顾泽漆硬气的老师。
只是对方比他更韧。
“学习！？”
办公室内，高二国际班的班主任老孟，把长满老茧的手往桌上重重一拍！
“你跟我说学习？你现在撒谎不打草稿了是吧？啊？”
顾泽漆漫不经心地笑：“考试都没打过草稿。”
老孟一口老血快要涌上来。
“你还好意思提考试？你上次月考三张白卷，直逼年级倒数第一！现在看见隔壁班转来一个漂亮姑娘，是个学霸，就迫不及待地想学习了？你这是居心叵测、包藏祸心！”
顾泽漆没反驳，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老孟教语文的，大把词汇支撑他训人。
平常有其他老师在，他多少会悠着点。
但现在是晚自习，有课的在教室，没课的也都回家了，办公室就他们两人，局面可以说“难分难舍”。
临近放学，顾泽漆才从办公室出来。
他没有回教室，而是在楼层靠墙的一块地方等着，直到铃响。
不多时，黎茉走了出来。
人群看见墙边的少年走来，自觉地让了让。
黎茉停下，听见他说：“如果顾家有人找你，一个都不要理。”
偌大的顾氏豪宅。
顾老泡完药浴，坐在桑拿室里，一身轻松。
木门外，传来管家老者的声音：“老爷，学校那边来电话，四少有情况。”
顾老仍旧闭着眼睛，脸上布满岁月的沟壑，尽显沧桑。
“说。”
门外的老者弯着腰道：“四少交了一位新女朋友，身份已经查明，是申城一家日化企业的千金，黎茉，今年高一，成绩不错。据说，四少为了她，还谎称自己开始学习。”
倏地，顾老睁开眼睛。
双目如狮眼，锐利又炯炯有神。
五月小长假。
市中心的一家当地菜餐厅。
徐瑾尧提前十分钟到，担心人多，就预订了一间包厢。
服务员送茶水进来，瞥见晕开的暖灯之下、男人成熟而富有韵味的俊容，不禁多看了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