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齐是原主的青梅竹马,除了转学离开的那三年,原主放学后的所有时间都是在充当他的跟班——任劳任怨、勤勤恳恳地从她还没上幼儿园当到现在。
晏齐不是很喜欢原主,但碍于他们各自母亲的期盼——他的母亲心疼她们母女俩,想让他也多照顾一下这个小一岁的妹妹,她的母亲知道女儿性格孤僻,没什么朋友,想让她跟着晏齐多少算有个伴。
第一次转学之前,他们还是邻居,后来再次回到这时,他家已经搬进了隔壁的电梯公寓。因为隔得近,他们依旧一起上下学。
同样,晏齐和她也在一个大学,和女主是一个专业。
若若不喜欢晏齐,在她可窥见的记忆里,晏齐对原主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就像是对待一个不上心的宠物。
原主对他的感情很复杂,怕是有,但带着病态的依赖,多年养成的习惯,让她潜意识里认定,自己价值就是无条件满足这个一直“保护”自己的哥哥的所有要求。
若若捏紧了书包肩带,怯生生地看着这个风光霁月的少年。
晏齐睨了一眼她,然后嗤笑一声,大手覆盖住她的小脑袋,看似宠爱地揉了揉,然后没轻没重地向前退了一把。
女孩一个趔趄,不受控制地先前倾倒,在她以为自己快要栽倒时,少年眼疾手快地勾住了她的帽子,将她扳了回来。
拉链卡住女孩娇嫩的脖子肉,疼得她急忙将拉链拉下,因为拉拉链的动作太快而且拉链过紧,若若这一动作直接撕掉了她一小块肉。
少女疼得惊呼一声,本就娇气的她直接红了眼眶,急忙伸手想去抚慰一下伤口。
“喂——”晏齐却制止住了她。
“不要用手碰,脏。”作为始作俑者的他的居然语气无奈又生气,就像是若若做错了,不懂事一样。
真讨厌。
原主对晏齐向来是百依百顺的,所以若若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很听话地没有碰伤口,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若若水灵灵的眼睛依赖地看着少年,嫩白的柔荑无措地悬在下巴处,微微蜷起,像一只招财的小猫。
什么鬼,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晏齐扯了扯嘴角,别开了脑袋。
少年从衣兜里摸出一包纸巾,扯出了一张,然后伸手往身后掏,从书包侧包里拿出了两张创可贴和一瓶碘伏喷雾。
真晦气,本来是留着打球用的。
晏齐摇了摇碘伏喷雾,敷衍地朝少女的脖子喷了一下,然后扯下一片创可贴,两三下撕掉了外包装,朝着若若乖乖仰起的脖子贴了上去,动作竟有些意外温柔。
若若很配合地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将最脆弱的要害毫无保留地展示在他的面前,晏齐鬼使神差地,竟按了按她脖子上柔软的皮肤。
虽然摁的不是那个伤口,动作也轻,但还是牵扯着有些吃痛,少女“嘶——”了一声,樱唇微启,贝齿半露,却不敢过多动作,任由少年桎梏着她脆弱的脖颈,看着他眼神更楚楚动人了。
靠,好可爱。
晏齐愣了一瞬,今天他吃错了什么药吗?
不想多想,他松开女孩的脖子,递上剩下那片创可贴:
“喏,拿着,中午的时候换上,”似乎觉得这样显得自己多在乎她一样,晏齐又贱兮兮地补了一句,“可别我妈说我欺负到你了。”
若若双手接过那片小小的创可贴,小姑娘的神色不变,语气倒是有点委屈:
“哦。”
尾音略长,眉眼又低顺下去,今天她没有像往常一样披着头发,而是扎了两个双马尾,准确来说是长一点的小揪揪——她的头发只到肩膀。
因为刚才的一番动作,女孩的小揪揪略微散乱了一些,倒显得她格外地惹人怜惜。
今天真是见了鬼了。晏齐给自己洗脑道。
“走了,笨蛋。”
再不走自己就要被鬼上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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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像只小尾巴一样跟在少年后面,晏齐长得高大,手长脚长,迈的步子也大,只有一米六出头的若若要时不时小跑一段才能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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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今天也吃错药了吗?”
走了好长一段路后,晏齐突然停下,转过身来,皱着眉看着紧紧跟在他身后的少女。
“啊……”为什么这么说?为什么要说“也”?
若若不知道怎么回答,右手无助地卷着书包肩带上的宽带子,懵懵懂懂。
“啧,”真是个大笨蛋,“你的校区,走过啦!”
晏齐指着已经离了五百来米的若若所在专业的东校区大门,一脸无奈地看着少女。
“啊?!”若若吃惊,他们还不是一个校区的吗?意思就是说,她和女主也不是一个校区的?
少女尴尬地笑了一声,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上扬的嘴角有些牵强,但并不妨碍她的娇美。整个人就像一只饱满欲滴的水蜜桃。
“再——”若若转过身,本能地想礼貌地道个别,但又考虑到原主孤僻沉默的性格,说道一半的话生生给止住了。
少女动作僵硬了一瞬,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向了校门。
“什么嘛……”
晏齐有些吃味,扯了扯嘴角,然后继续赶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