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清晨的第一缕日光照拂在你的脸上,游荡一夜的魂体终于得以回到肉体。
牲畜圈里的公鸡开始打鸣了,你也不得不起床开启一天的农家女生活。
打开门,迎接你的不是晨曦,是里昂。
“你怎么来了。”
大狗狗一样的少年蹲在你的门口,不知道等了多久。
“我带你去森林。”他撑着墙壁站起来,从他略显狼狈的姿态中依稀可窥得昨日的疯狂。
真是难为他了,累成这样还能这么早爬起来赴约,你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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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隔壁的玛丽打好招呼,你便坐上了里昂的牛车,趁着晨风赶往了里昂的“领地”。
中世纪的西欧农村是贫穷落后的,拥有一辆牛车的里昂算得上是乡里数一数二的富豪,更别说他还有一整片森林的动物。(森林的地权是属于作为大地主的公爵伯爵们的)
虽然和现代比起来条件实在简陋,但牛车上一层又一层的棉絮背后的细心是什么物质条件都换不来的。
你抚摸着温暖柔软的棉被,心中思绪万千——垫三层被子给她当坐垫,这在平民间实在是过于奢侈了。
正在你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忽然听到一阵阵口哨声——
“喂!德普家的女表子,去里昂家干嘛,来我家!”
“人家可看不上我们这些本分人哟。”
“这女表子怎么不吊着里昂了,还以为能清高多久……”
污言秽语争先恐后地涌入你的耳朵里,在你还没来得及生气时,身前的男人就已一鼓作气地跳下了牛车,撸起袖子脸色阴沉地走向了那几个地痞流氓。
“喂!喂!里昂你想要干什么!又没说你——”
“有必要吗!就是说了你女表娘们一句——”
回答他们的是一道道拳头击打肉体的沉闷声。
……
解决完小混混的里昂双眼猩红,浑身杀气,吓跑了好几个看热闹的妇女小孩。
他随后扯下一个痞子的衣服,泄愤般擦拭着被他们的血玷污的拳头,然后重重地扔在那衣服的主人身上。
“管好你们的舌头,不然我不建议拔了它。”
几人哀嚎着连连点头说是,随后又分别挨了一脚。
————
里昂走向你,神色控制着逐渐柔软,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不好相处。
你倒并没有对他刚才发疯一般的单方面压制产生什么恐惧,反而沉眸问出了那几个混混被打之前问的话:
“他们并没有说你,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为什么里昂反应这么大?为什么哥哥从来不会为她受的风言风语出头?
太难了,你不能理解。
里昂挑眉,似乎并不能理解你为什么这么问,好像他替你出头是天经地义的。
“因为——”
——————
“电量告急,请尽快充电!”
关键时刻,你的全息头盔居然没电了!
全息头盔完整地充一次电需要20个小时,现在充上电刚好明天晚上回来可以玩。
但是,接下来你便发现,因为长时间没有使用它,你现在已经找不到它的适配的充电线了……
得了,不就是一个纸片人,费得着这么抓心挠肝吗!
网上下单,等三天就是了!
可是……好想……好想知道回答……
“若若,你怎么了。”
或许是你的动静有些大,隔壁的沈携竟被引了过来。
见你像个仓鼠一样窝在被窝里反复打滚,被可爱到笑出了声。
他走到你身边,爱怜地抚摸你已经充满静电、有些炸毛的脑袋。
“哥哥。”
你半张脸蒙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又灵又大的桃花眼:
“你真的不知道我初高中是怎么过的吗?”
忽然,你问出了这个直击心灵的问题,你感受到他的动作有一瞬的僵硬。
“若若……有什么委屈吗?”
“你——”救命,你好像一股脑全部说出来,好好控诉一下沈携作为哥哥的失职,但是你现在还不能——
“你肯定不知道,你天生就聪明,不知道我们这些普通学生想学好有多困难……”
你不知道,你讨厌的你的追随者们,在你“抛弃”我后,对我极尽刁难……
“你突然不理我了,我都不敢问你题,老师特别凶,同学对讲的我又听不懂,每次上课都必须打气十二分的精神,强迫自己课上的东西当必须当场学会……”
你突然不理我,我连被人欺负了都不敢和你说,老师不作为,偏袒那些有钱有势的小姐公子们,同学也不敢得罪他们,我孤立无援而作为始作俑者的你却逍遥自在……
“后来上高中,我勉强上了好班,努力了好久好久,好累好累,才终于能考上你轻松考上的大学……”
后来上高中,欺负我的人转换了目标,但我依旧被困在了14岁,变得沉默寡言,不敢和人接触……
往日种种的委屈涌上心头,你的眼睛红得跟兔子一样,明明难受到极致,却坚持不掉眼泪,你总觉得,在他面前掉眼泪,很不值。
“哥哥,你知不知道,我好难受,你能不能不要再抛弃我了。”你顺势环抱住沈携的腰,说出了无法让人拒绝的请求。
哥哥,你知不知道,我好高兴,我可以以爱之名来抛弃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