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被那打小报告的事情影响的相当烦躁,时不时厌恶地看向陈妍那里。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老师刚说完下课,我还没等老师收拾完走随即猛的站起,椅子也被我这一动作弹到后面桌子发出“砰”的响声。
我也没有管别的,就在老师和同学吃惊的目光下直接走过隔壁拉起陈妍就走,也没有管她愿不愿意,就径直拉她走去天台。
我要在天台质问她。
“疼死了疼死了,你干嘛,快放手。”她被抓着手腕连声道。
在天台上,我放开了手,看了看外面天空,斜眼冷瞪着她。
我倒是想要看看她会不会主动“自首”。
许是被我的目光所吓到,她抿着嘴小声道,“有什么事吗?”
我还是没有回应,在等着。
“那如果没事的话,我就走了。”她继续道。
“没事?如果你觉得没事的话,我会拉你上来吗?”我怒声道。
“你做过什么,你自己最清楚吧。”
“我做什么了?”她一脸疑惑。
“虽然我经常捉弄你,跟你开玩笑,但你也不至于向班主任告状我出去网吧的事情吧。”我冷声道。
“更何况这关你什么事,我又没碍着你。”
“我告状?我没有,你别乱说,我没有做过。”她正色道。
“你别装了,陈妍,早上我看见你跟老师在操场那边聊天,之后我就被叫去办公室说这事了,你敢说不关你的事?”我回应道。
她看着我,簇着眉,然后举着手指对着我反驳道,“我不管你怎么看我,我再说多一遍,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神经病。”
随即快步回去,临走的一刻,侧面看得出她......她眼含泪光?
我愣了一下看着她快步走回去,天台门口看热闹的同学在她经过的时候也不敢作次,低头不语。
我这是冤枉她了?不可能吧,这前后脚发生的事肯定和她有关啊。
回到教室,不少同学已经去吃中饭了,灿仔也等着我。
“初哥,怎么突然发这么大脾气了,班长惹你什么了。”
“没,没事,有些小矛盾,你快去吃饭,我等下再去。”我随口说道。
随着班级同学逐个走完,我看着她的座位,感觉我好像做错了什么,叹了一声气。
又过了几天,这几天里,我们也没有再说过什么话,关系就像回到了一开始互不认识的时候,甚至比当时候更加恶劣了。
以前路过,我也会调侃一声她,现在路过,我也装不认识,甚至很不屑地走过。
连捉弄她的想法也没有了,就觉得很讨厌,也不想看见她。
这天,“老班”又叫我去办公室,想必是为了上次那件事情想要给我惩罚了。
办公室中,我正正经经地站在“老班”面前,看着她严肃地在翻看我的测验卷。
“林初啊,看来你的成绩下滑的很厉害啊,最近还是不是经常去网吧啊?!”老师在桌上叠了叠试卷,边说道。
“没,没了,老师。”结巴的话语说出来旋即自己也觉得心虚了。
老师也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仿佛也没有相信我的话似的。
“你看你最近成绩不是下滑嘛,然后你也是我们班最有希望的男同学,也想你起好带头的作用,摆正好心态,我知道你很聪明的。”
“本来,我安排了一位同学来督促你学习,她成绩好,不骄不躁。”
老师继续自顾自的说道。
“哎,前些日子,听到你跟她有些小矛盾是不是,你啊,就别欺负人家女孩子,多好的一个女孩。”
“等等,老师,你说的是,陈妍?!”我大吃一惊道。
“是啊,她很好啊,上次在操场的时候我找她说过这件事情,不过那时候她没答应,还说你跟她合不来,我也纳闷是啥意思呢”老师回道。
“我倒是也想听听你怎么想的,怎么会合不来呢?”
“不是,老师,你上次在操场跟她说的是这件事?她说我去网吧的事情吗?”我愕然道。
“我要知道我学生的情况,还用其他人说吗,想什么呢你。”
“倒是你,我知道你经常捉弄她,同学之间就应该友好相助,不能这样,你再这样,下次可就是真的惩罚了。”老师严肃说道。
心中犹如晴天霹雳,老师接下来说的话,一句也没听进去,心里只想着,我这些天所讨厌的人原来是一个误会,是一个不经验证就强加于别人身上的误会。
也没管老师要说什么,我立马跑回教室,只剩下老师在后面嚷叫道。
快步回到教室,她还是在座位上,想要走上前去说点什么,但脚步好像也迈不开,懊恼着挠了挠头发,心想道。
林初啊,你是一个男生,向一个女生道歉有这么难吗。
正当我挠爆头终于鼓起勇气走向她的时候,突然后面一个手臂箍住我脖子,然后说了句。
“走,初哥,我们去打球。”灿仔十分不合时宜的想要搂着我走。
“不不不,等等,我有事做。”我急忙道。
“你怎么会有事,有事就是和我们打球,走啦。”说着更加加快脚步把我“劫走”。
不,我好不容易积攒的勇气,随着视线离开教室而吹散了......
人生的确很多时候都在错过,真正没有错过的,其实也是在错过之后。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从原来的时常捉弄她,变到了不理不睬,普通同学一般,见面也没打招呼。
但唯独自己知道,心里已经没有那么讨厌她了,她还是过着自己独处的生活,我呢,也照样无常,一直在学坏。
那时候的我,喜欢着自以为是大人那一套,觉得读那么多书也没用,到头来,什么都没不记得,所以该玩还得玩,只要自己开心,什么都可以。
作为体校的学生,大家都知道每一个人都血气方刚,都不能输给别人的。
这天,如常的训练完,准备集队回学校,几个师兄跟师弟们都围着吹水聊天,我在队里属于中间人群,就是既有师兄又有师弟。
而另一边,手枪队也在集队前围坐,那时候他们队有一个“大佬”,无人敢惹,凶得很,仗着他是全射击队最老资格的队员,处处倚老卖老,做的行为也令人十分讨厌。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个凶巴巴的主在坐着的这个长条木凳子突然“咔嚓”一声,被坐得“拦腰”截断。
听到声音的我们,全都集体观望,看到即爆笑,许是听到嘲笑声而感到没有面子的“大佬”随即恶狠狠的盯着我们。
他那眼神彷佛想要打一架似的,看得我们也不敢再望,再笑。
本以为这一幕过了就过了,可事实并不是这样。
晚自习前我跟师弟们都在宿舍打闹着,今天三个师兄也不知道咋回事,一起都出去了,都不上晚自习。
然后,门外突然跑来个别的队的小弟跟我们说,喂,大件事了,你们手枪队的大佬带着全队走过来了,看看。
边说边向我们示意楼下的动静。
我门外一看,他们已经到楼下了,那时候手枪队员很多,足足有十多个,那架势,别提多吓人。
我一看心想不妙,下意识觉得是冲我们来的。马上跟师弟们打个底,待会小心点说话。
果然,我及时把门关着,手枪队的小弟们一把拉开门,门撞到后面的枪“砰”一声。
进来就说,你们大哥呢,出来。
之所以他们敢这样说,因为就算是我们步枪队的大哥也怕了这个“大佬”,那自然他的小弟才会这样凶,还不是仗着后面有人。
说着话,他们已经全都进来了,本来就小的宿舍此刻全站满人了,“大佬”也坐下来,但没有说话,即使这样,也吓得我的师弟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就这样沉默了5分钟,连空气都在压迫着我们。
终于“大佬”说了一句,“你们大哥不在吗,就只有你们。”只见他一边目中无人的说着一边在用那拳击绷带包裹着手。
“看来是知道我要来的,不然的话怎么会不出现,是怕了我吧。”
“为什么要笑我,你们为什么敢笑我,难道不知道我的手段吗?”
他还是一边绑着手一边说。
沉重的气氛,令我不敢回应每一句话,生怕一说话,拳头马上来临。
“既然大哥不在,我就帮他教训教训下他们的小弟吧。”
说完这,他看着我说道,“现在这里是你最大吧,呵呵。”
听到这,我心一下子紧了起来。
可还没等我缓过神来,包裹着红色绷带巾的拳头,一下就击中了我的肚子,这浑身上下透着力气的一拳,瞬间就将我击倒在地,疼得要命。
看着疼倒在地的我,手枪小弟们都好像跃跃欲试一样,拉起我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还好他们也不敢太过暴力,该卸掉力,我也卸了。
门外早已围了很多人,也有很多双眼睛,有觉得恐怖、可怜、愤怒的,甚至还有起哄的。
这时候,也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宿管来了。”
“大佬”听到后皱了皱眉头,随即起身往外走并丢下一句,“以后管好自己的嘴,别惹我。”
陆陆续续的走光了,师弟们才扶我起来。
“初哥,没事吧,他们可真坏,小小事也打。”
“就是,师兄们也不在,不然他们也不至于打你。”
“要不要告诉教练啊,初哥。”
师弟们关心且着急的说道。
“没事,有点痛而已。”我摆了摆手说道。
“你们先去上课吧,不用管我,我休息下就好。”
拿了张纸巾擦了擦嘴角的血,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
几乎不认得自己了,流血的嘴角,起包的额头,些许淤青的眼角,构起了一张没看见过的林初。
“嘶~嘶~哈,妈的,疼死了,他有病吧。”我呲着牙嘴都不敢张太大小声道。
晚自习也没去,自己走去校医室处理下下,还好人都去上课了,不然被人看见就得问长问短了。
还好伤口处理好之后,也不算太严重,只不过是眼角肿了点。
快接近12点的时候,三位大哥终于回来了。
他们也清楚了情况, 一回来就跟我说,对不起,我们也不知道会这样。
但其实我怎么会不知道他们怎么想,他们肯定老早就知道消息,故意走开。
想的是,大哥不在,也不会怎么为难小弟的,谁知道我就趟上了这趟浑水。
当晚的时候,这件事情已经告诉了两边的教练,等待着他们处理。
正所谓,好事不外传,丑事传千里。
一晚的时间,这件事情也已经传遍了整个班级。
虽然班上同学都知道我被打的消息,但早上看见我的时候还是吓了一跳。
纷纷走过来关心我。
灿仔也急冲冲走过来跟我说道。
“初哥,对不起,我没能阻止师兄这样做,不然他说连我也打了。”
灿仔一边说道,一边双手合十拜托请求原谅。
“没事,你最后不也帮了我吗,我一听就听出“宿管来了”是谁的了,哈哈。”我笑道。
“哈哈哈,还好我机智是吧,那好,算是救你一命,你欠我人情啊。”
“哇,我看你是想趁我病拿我命是吧,你这玩意,我还猜不透?!”真的被他这歪曲的道理给笑疼了我。
课后,“老班”在知道后也跟我了解了下情况,说要看看教练们怎么安排,我也跟她说不要告诉家长,免得担心,只不过这两个星期就要编个理由在校了。
晚自习回到教室后,看到桌面上有一个兔图案的创可贴,心想道。
怎么会有创可贴的,我还有什么地方受伤的吗?马上摸了摸,看了看,一摸手肘的地方,原来还有个小伤口没发现,摸得我“嘶”一声疼。
正好有个创可贴,我也没多想是谁的就贴上了,只是有点可爱。
......
学生时代,甚多纷扰。
有人觉得,学生时代是最美好的时期,虽然美好,但我觉得,那只是用来掩盖你那不想提起的黑暗经历,虽然少,但存在,也不可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