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一下,眼眸里的光彩瞬间黯淡。
像有一柄锋利的冰刃,狠狠戳向他最柔软的心窝子。
唇角的笑意渐渐消失,眸色变得漆黑森冷,“还从没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话。”
“对不起。”
他偏要凑过去,直勾勾的盯着她那双水灵灵的眸子,
“就这么嫌弃我,嗯?”
“不是嫌弃你。”姜西西不敢看他,低声解释:“只要是男的碰我,我都不喜欢。”
她从小就不喜欢异性的触碰。
十二岁那年,午睡的时候,继父趁她睡着的时候,把手……
所以她惊醒后,就立马从厨房拿了刀子,砍断了他一根手指。
后来,挤公交,挤地铁,只要有男人靠得近些,她都会反胃恶心。
大学做了几年兼职,不可避免的和形形色色的人接触,原本已经渐渐克服了,可前段时间的那件事,再次撕裂了她的伤口。
时墨谦觑着她。
他信她个鬼。
他就感觉心里拔凉拔凉的。
整整一天放下所有的事为她忙前忙后,连一个抱都讨不到。
算了,就算给他抱一下又能怎样,跟她计较什么?
时墨谦被自己气得心肝疼。为什么不要他的女人,是他喜欢得紧的?
他觉得他也真是犯贱,她越是拒绝他,心里就越是痒痒,心想有一天,她喜欢上他,心甘情愿给他亲,给他抱,是有多么美好。
姜西西趴在桌上,黝黑的眼珠子望着舷窗外的风景。
天已经黑透了,繁星点点,盛夏的夜空似深蓝的大海,而底下是璀璨的万家灯火,一望无垠,是帝都繁华的夜景。
直升机最终直接停在了医院的天台上。
几个属下搀着姜东东,下了直升机。
天台的风很大,漫卷起姜西西的长发,她立刻给张兰发了地址,告诉她人已救出来了。
“谢天谢地,菩萨保佑!”听到消息之后,张兰双手合十,马上带着王慧芝赶去医院。
出了事,王慧芝本来想和姜东东离婚的。她本来就是个农村妇女,看到姜东东在城里有房,还许诺她三年之内一定买车子,才嫁的。
可嫁过来发现姜东东游手好闲,没什么本事,现在还染上了赌博,就更下定决心要走了。
但今天的事改变了她的主意。
她一听,五千万的事,他姐姐姜西西说摆平就摆平了,她这么有钱,以后他家肯定少不了的,她老公是时墨谦,指缝缝里漏一点都够她花的了。
时墨谦陪着姜西西待在病房里。
医生检查姜东东身上都是皮外伤,然后有些轻微的脱水,住个几天就能出院。
因为年轻,底子好,整个人看上去状态还挺好。
时墨谦睨着床上那个一米七多的糙汉子,觉得跟姜西西一点都不像姐弟。
五官没有姜西西的精致,整个人看起来有点圆,大概有一百五十斤。
初见姜西西觉得她好像有点营养不良,这位明显就是营养过剩的产物。
姜西西打算走了,忽然门“砰”的一声开了,张兰拉着王慧芝急急忙忙的冲进来。
“东东,哎呀,东东啊,怎么被人打成了这样!”张兰眼里只有姜东东,一脸心疼。
相反她身边那个略有姿色的年轻妇女进来之后没看病床上自己受伤的丈夫,而是好奇的朝时墨谦望去。
时墨谦不悦的眯了眯眸,她才将眼睛转开了,脸上浮起一层羞赧。明显在花痴。
而张兰在仔细检查过姜东东,确认他只有皮外伤之后,再次双手合十,不断的念叨,“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时墨谦冷不丁的开口:“保佑他的不是菩萨,而是西西。”
许是知道之前她经常欺负姜西西,所以对她没什么好脸色。
张兰这才看向了姜西西,“西西啊!辛苦了哦!我就知道你不会扔下东东不管的,你就这一个弟弟。”
姜西西知道如今只是权宜之计,毕竟给凌源的支票是假的,等他发现找她算账就惨了,姜东东还是安排在眼皮子底下才放心,于是对张兰说,
“妈,等过几天姜东东出院后,我想给她安排到一间香水厂做事,可以吗?他现在每天游手好闲也不是办法。”
张兰一听,脸色就变了。
“东东伤得这么严重,起码要在医院里躺一个月的,怎么能这么快就让他去做事呢?”
姜西西无语,连医生都说几天就能好,她还想让姜东东在医院躺一个月。
张兰想到了之前求姜西西帮忙时说的话,说让姜东东给她当牛做马来还钱,以为她当真了,脸色很不好看。
“妈,我觉得可以让东东试一试。”说话的是王慧芝,不知道之前的梗,一听姜西西愿意给他弟弟介绍工作,乐坏了,巴不得他明天就能去上班赚钱。连忙问姜西西,“你是准备安排东东去时氏上班吗?给他安排什么职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