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他的嗓音微哑,“才五点多,继续再睡一会儿?”
姜西西赧得连忙爬起,揉了揉惺忪的睡眸,像小猫儿一样。
“外面雨停了吗?你的人,什么时候来?”
昨晚一夜没睡,替她守了一夜,时墨谦眼底一团青色。
他的手机没电了,没法联系,不知道确切来的时间,只能等。
“我去看看。”时墨谦起身,走出山洞,扑面而来一股湿气,外面还在下着淅沥的小雨。
目光不经意间一瞥,却看见微弱的晨光里,一队人马正从密林那边气势汹汹的穿过来。
“昨晚海上风那么大,还没有船,那个女人一定还在岛上,大家分头搜!”
目光骤然变得犀利而凛冽,时墨谦眯了眯眸,想不到他们还敢过来。
转身,回到石洞中,时墨谦一把牵起姜西西的手。
姜西西还不知发生了什么,有些错愕,时墨谦沉声道:“有人来了。”
姜西西心底骤然一寒,不过冰凉的小手在被时墨谦温暖大掌包裹住的时候,心却蓦然安定下来。
他长得那么高大,身上还那么多肌肉。打拳的时候,看上去那么有力量感,应该还算能打吧,问了句:“你功夫怎么样?”
“凑合。”时墨谦冷笑:说着捡起昨天晾晒衣服的杆子防身,目光划过一丝狠戾。
“他们手上可能有枪。要当心。”姜西西提醒道。
时墨谦牵着姜西西的手,隐匿在暗处,听见人声渐渐靠近了。
“这里有个山洞。”听见外面说话的声音响起,姜西西忍不住呼吸一窒。
眼见着几个人从洞外走进来,看到了地上火燃过的痕迹,有人俯身摸了一把,“火堆还是温的,就在这附近。”
“搜!”
几个人分头在山洞了寻找了起来。
现在是清晨,天还刚亮起,洞里的光线就更暗了,那些人拿着手机的闪过灯照明,有一个,迷迷糊糊的就找到了时墨谦和姜西西藏的地方来了。
姜西西看见时墨谦举起了那根树杆,不动声色的朝那人后腰一抵,那人便浑身僵住,发出了小小的惊呼。
“老四,有发现吗?”同伙问了一声。
抵在他腰间的那根树杆用力了几分。
老四连忙支吾开口,“没,没有……”
时墨谦沉声说了一句:“手机。”
那人犹豫了几分,把手机拿给了他。
时墨谦朝着那人后颈重重一砍,那人便晕了过去。
时墨谦一只手拿着手机迅速发着消息,将手中防身的树杆递给了姜西西。
“拿着。”
又一个匪徒过来,时墨谦迅速抬起了手机,闪光灯对着他的眼睛,姜西西逮准了机会,直接一棒子打在那人脑袋上。
一下放倒了俩,姜西西瞬间觉得信心百增,外面还有六个,时墨谦直接冲了过去,一拳头过去就放倒了一个。
姜西西紧紧握着树杆子,举着,防止那些匪徒朝她冲过来,目光,却一直追随着时墨谦那里。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他打架,赤着上身,浑身精壮紧实的肌肉明晃晃的,他出拳真的好有力量,一拳打趴并不夸张。更奇的是,背后也好似长了眼睛一般,解决完前面的,后面偷袭的也能被他察觉,一个人打六个,看上去也是游刃有余的样子。
这种身手叫凑合?这明显就是练家子啊。
此刻,站在他身后,姜西西感觉到了满满的安全感。
这时,忽然有人拔出了匕首,姜西西连忙道:“墨谦,小心!”
闻声,那个拔匕首的人忽然调转了方向,面露凶光的朝她走来。姜西西手紧握着防身的树杆,紧抿着唇,丝毫不畏惧他手上的刀,高举起树杆,反而朝他冲来,眼神又狠又厉,第一杆迅速打飞他手里的刀,接着,再兜脸一棒,迅速将刀子捡起,举起刀子步步紧逼,他不得已步步后退,后背直抵嶙峋的石壁。
姜西西凌厉的刀锋抵在男人喉结,冷厉道,“说,是谁让你们来抓我的?”
“是……”那人结结巴巴的说,“是凌少。”
凌少?
此时在打人的时墨谦也微停了下来。
凌源?
先前,他们和凌源是结下了了过节,后来,凌源回了南边。
本来以为此事已经过去,难道凌源是心中不服,又来跟她搞事情?
可真的是凌源,又为何要拿绑架方小姐当借口?故意制造乌龙?直接冲他来就好了啊!
“你说谎!”姜西西再次用刀尖抵着他的喉咙。
“西西。”此事时墨谦开口。
“不要与他纠缠,到时候,直接带去审讯就好。”
地上已是一片捂着伤哀嚎的匪徒。
没有绳子绑,也懒得搬,时墨谦牵着姜西西直接走出了山洞。
反正这里是一座岛,四面环水,只要把船开走,他们一个也跑不了,又何必费那些功夫呢?
走出山洞时,雨已经停了,天色也亮了许多,时墨谦一把将姜西西横抱起来。
姜西西低呼了一声,小声道:“我自己会走的。”
他没穿衣服,被他这样抱着有点羞。怀里抱着自己的裙子,已经烘干了,是走时他塞给她的,他记得拿她的裙子,倒忘了自己的西装。
时墨谦低声道:“路不好走。”
姜西西说:“那找个地方,我把衣服换给你吧,你这样……冷不冷呀。”
“不冷。”
到岸边时,海水已经平静了下来,这时,头顶几架直升机从远处飞来,在他们身侧落地。
直升机上下来清一色的黑衣保镖,看着他,说了句:“时少。”
“嗯。”时墨谦淡淡应了一声,抱着姜西西直接上了飞机,却蓦然在直升机里看到一个人。
“爷爷。”
时惊雷坐在直升机里,手握着龙拐,冷睨着他。
“你还知道,娶这个女人回来是做什么的吗?为了这个女人,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是吗?”时惊雷开口,嗓音冷沉,鹰隼一般锐利的寒眸利箭一般,似乎要将姜西西片片凌迟。
姜西西陡然感觉到从背脊升起来的寒意。连忙从时墨谦身上下来,却被他一双有力的手背一揽腰肢,霸道的揽进怀里。
时墨谦不卑不亢的与时惊雷对峙着,掷地有声道:
“无论当初娶她是什么目的,现在姜西西就是孙儿的命。”
时惊雷却冷不丁地望向了姜西西,皮笑肉不笑道:
“姜小姐,还记得你嫁给墨谦的第二天,你自己说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