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你跟我说再过分的话,我也不会生气!”
虽然预感到不会是什么好话。
但叶盏还是没有按得下心里的好奇心。
毕竟她总觉得,从他之前给她号脉过后。
他整个人都有些不对劲。
虽然她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但就是感觉不对劲。
“真的想知道?”
点头。
双手捧着一张小小的脸,对着他的模样憨态可掬,令他心乱。
稳了稳心神。
他才开口,“盏盏,我之前只是想起,虽然在闺房之乐上,我们好像把那几本书上的场景都试过了。但我们…”
一开口,便已是不正经之言。
叶盏:“……”
虽然他这话让她有些脸红心跳的羞赧。
但咬唇忍了,倒也没断了他这话茬。
俊颜凑近。
声调渐微。
刻意压低的调子暗了犬马声色。
“…一直都以夫妻的身份,在彼此配合探索,好像从来没有试过换一种身份彼此慰籍…”
换…一种身份彼此…
叶盏:“……”
好家伙!
她以为他的不对劲是因为别的什么。
原来他竟是想着这种事情…
“…盏盏,若你真的好奇,下一世我们若都变了男子,我会如何对你,不如你今晚换上我的男衫,我们…试试,恩?”
薄唇移近耳畔。
吐出的声息乱了章法,令得这话语的调子更紊更暗。
羞得叶盏整个小脸红到了耳根。
“顾景臻,你…”
指着他的指尖颤了怒气。
叶盏突然揭被而起,盘腿坐到床上,眸瞳凌厉的瞪着顾景臻。
“…我之前的假设,难道对你而言,只是指这样的一种差别?”
一手撑头,侧卧的姿势冷魅惑人。
“…若不然还有什么其他的差别?”
他似认真求教。
“盏盏,不管你是女子,还是男子,或是…其他的什么类别,对我而言,并无差别,我心爱于你,便爱的是你的全部,至于你的身份…”
“…我岂会在意!只是…”
他曾对她一眼动情,那时,他虽知她身份卑微,且心慕他人。
还有邪祟附体,身患恶疾的声名在外。
但他却从未因为这些原因想过要将她纵于人海,与他天涯陌生,互不相识。
事实上。
那夜元宵,那一眼,他认定了她。
便很坚定的认定,他的九王妃,必然只会是她!
别的旁人,哪怕再美再好,但不是她。
于他而言,这些美好便微不足道,与他无关。
所以,别说她下一世变成男子,就是变成妖魔。
他也定然要似此刻这般,将她揽入怀中,掬一吻甘甜,揉一云柔软。
虽然她若变了男子,怕便无这一云柔软。
但也无妨。
只要他的身影能在她眸中立足,并倒影清晰。
他便知足。
“…你若让我认真思虑这差别,大概…”
“…巫山云雨时,我要你的方式。这便是唯一的我要思虑的区别!”
叶盏:“……”
他这一番话…正色又深情,即使有些话术仍透出令人羞赧的春情。
但叶盏承认,那一刻,他这些话让她感动。
甚至挑不出刺来与他相怼。
“景臻哥哥…”
红唇撇了感动得稀里哗啦的弧度。
声调似甜腻过头,沾了委屈似的。
叶盏一下扑倒顾景臻怀里。
“…你对我情深至此,可叫我如何是好?不然…”
他如此爱她,若她能一生守在他身边。
任由他带着自己将这世上所有男欢女爱的姿势和场景都一一试验。
这也可算得回报一二。
可惜…
她却连这简单的,与他长相守的一诺也不能给予。
她对他心中怀了满满深情,可这深情又沁了满满愧疚。
这不由让叶盏眉间皱了深苦…
一瞬却又释然了深重神色,黑眸亮了甜暖。
“…我们今晚试试,恩?”
年关将至。
他们能相守的时光已越来越短。
而这世上夫妻之间可变换的身份那么多…
他们若要按这场景演…那可得要抓紧。
她态度积极,话音落便要起床去找他的衣衫来穿。
顾景臻却将她揽在怀中,不许她乱动。
甚至浅斥了一言“傻瓜!”
“…夜深了,睡吧!今日远行,你累了…”
今日只是去了一趟孤江城,倒也算不得远行。
不过…
话虽如此,他一说累,她倒真觉得自己似乎有些身子不爽利。
大概是因为她的不洁之期快到了。
“景臻哥哥真的不要?”
以往每夜,他可没有闲过。
一吻始,耕耘至半夜也是常事。
可今夜他却只是抱着她,一吻落在额际,一吻落在鼻尖。
却没再下移,品尝一瓣鲜嫩。
手也很规矩老实,没有非要捏一半柔软。
甚至只在她的背上,轻轻落下一拍拍哄睡的拍子。
今夜的顾景臻…叶盏怎么看他,都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景臻哥哥,你真的没事么?”
果然还是忍不了!
毕竟她实在不希望他们之间,有任何隐瞒。
可她这话只招来他一声意味深长的轻笑。
“盏盏…”
顾景臻:“…虽然今夜我也很想碰你,奈何夜夜笙歌,小夫君它实在吃不消,今夜且让它休息一晚如何,恩?”
小…夫君太累?
他这是变相承认他今夜…不行?!
“…”
叶盏听了顾景臻这话,再度红了面颊。
“额,景臻哥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虽然她说了不是这个意思,但这种事情越解释只会越重掩饰的痕迹。
叶盏听得他声声愉悦轻笑,也知道这事儿解释不清。
于是落了一声无奈的叹息之后,干脆闭上嘴巴,闭上眼睛。
逼着自己的神思快快如梦。
在顾景臻的怀中,叶盏总算很好安眠。
没一会儿就能起轻鼾,今夜也不例外。
顾景臻轻轻拍着她的背,没一会儿叶盏便睡着了。
醒来时。
却已是第二天清晨。
以往她睁开眼睛的第一眼,映入眼帘的总是她的景臻哥哥。
但这个清晨她醒来,身侧却不见顾景臻的身影。
而且…
叶盏用手探了探,她身侧的床榻冰凉。
可见顾景臻早已起床。
但自她跟他回到执盏山庄开始,他每日并无甚急事大事。
只是闲闲一个庄主,所以他总能陪她睡到日上三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