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香…神树?这难道就是你被叫做所谓“神树”的原因?”
叶盏越想这一切越不对,虽然她的心魂经过刚才那一幕骇人煎炸,此刻已变得十分脆弱。
但…
即便是坐躺在这草地上,她也完全没有办法静下心来。
一手抚摸着自己突然鼓胀起来的肚子…心里骇然。
难道自己肚子中,真有一个孩子?
若认真想起来。
好像她的确有很久没有来过月事了。
虽然倒推到具体什么时候,她也记不清楚。
但…好像就是从顾景臻开始给她熬服各种各样的汤药开始。
似乎就是从那个时候,她断了月事。
当时她还以为,她是因为吃了那些汤药,所以终于有了身孕。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因为顾景臻本就医术高明。
若她真的有孕,他怎么探查不出来?
而且。
那次月事断了两个月之后,她好像又来过一次月事。
是以。
她便也再没往自己腹中有孕这个方面想过。
毕竟除了月事不准之外,她身体的其他方面一切正常。
那么…
叶盏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难道这里面真的有个孩子寄生?
可若真有一个孩子,现在这个孩子,也应该跟她一样,只是一个…
不行。
她不能做这般想象,若她真有身孕。
但得知这孩子存在之时,便知他已是一个死胎。
这太过残忍…叶盏宁愿相信这只是什么邪术?
或幻觉?
是以,比起探究她这突然鼓胀而起的肚子。
叶盏更愿花更多心思和时间来研究眼前这棵所谓的“神树”!
既然是神树,那它一定有些特别厉害之处!
除开她靠在它这纤细枝干上,它岿然不动之外。
叶盏再一次认真仔细的上上下下打量着这棵纤弱小树…
“喂,你到底还有些什么厉害神奇之处?不回答我,或者不主动跟我点儿回应的话,那我就只有…”
挽起衣袖伸出手来。
叶盏试探着朝它触摸而去…好家伙。
这棵树果然不可貌相。
它看起来明明枝弱丫细,可叶盏一双手却根本握不完这枝干。
多神奇。
这明明看起来只是一棵小树苗,可她就是没有办法用自己一双手将它的枝干合围丈量。
“喔,原来你并不像看起来的这么纤弱。那么…”
一声扬了冷调,凉了了然。
“…除此之外呢,你还有哪些地方跟我看到的不一致?”
伸手试图折下一枚叶片。
但…叶盏看着自己直接穿过叶片的手…原来,她根本就触碰不到这叶片。
多神奇。
难道是因为这小树苗知晓她有要摘取它这叶片的想法?
眸色一转。
叶盏柔了声色。
“那个,我不是想摘你的叶子,或者伤害你,我只是好奇…你到底为什么会被慕寻衣称之为“神树”而已?”
这一次,叶盏动作轻柔的凑近那树苗。
果然。
这一次她的指尖触碰到了一片小小的叶片。
眸底掠起惊奇。
这叶片…触感细腻,而且还触手生温!
似个什么柔软的活物?!
这触感…虽然细腻,却令叶盏有些头皮发麻。
她一下子收回手,这神树…它显然能感知善恶。
甚至,它虽然被称之为神树,却也不一定就真是什么纯善的仙器宝物!
叶盏看着眼前这个小树苗的眼神突然生了寒意。
点点缀了忧和惧。
想了想,她还是艰难的挺着大肚子从地上爬了起来。
然后离它远了一些距离。
视线再一次从这一片山谷扫视而过。
拓入眸底的仍是一山怡人景色。
但这清新翠绿的景色却无法令她有心旷神怡,心驰神往的美好感觉。
甚至。
这一成不变,处处渗着阴沉诡异的景色就似一副僵硬的画作。
这些交错的藤蔓,以及这烂漫的山花…它们一直维持着一个稳固的姿势和形态。
如果没有人碰,它们也许会一直以这个形态直至时间尽头。
不会枯萎,不会凋谢?!
甚至…
叶盏狠狠一脚踩下…果然如她所料,当她再提起脚来时。
那分明被她一脚踩扁的山花又挺身而起,恢复了如前形态。
“……”
这个地方…所有的一切都会一直是一个形态的话。
那么她也会一直如此?
那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呢?
就算是“死胎”,她还能将他生下来么?
而…
皱眉。
再一次从这一片山谷扫视而过的眼神最后直直凝视到了这一渊看不到边际的深潭中…
这水…是既无边际,也深不可测?
那这…会不会就是洛神泉的泉眼?
如果是的话,她现在这应该还算在洛神泉中?
但如果这还是在洛神泉中,那魂冢又何所在?
叶盏再一次跪伏到这一渊水岸边。
再一次挽起衣袖,将自己的手伸入这渊池水中…
越探越往下。
甚至。
她将自己的脸也探入这水面之下。
双眼瞪大。
这水干净澄澈,水中不见任何鱼虾。
甚至连水草也没有一根。
但即便如此干净,叶盏也一眼看不到底。
眼前只有无尽幽深的一片暗蓝。
要下水去探探边际,或者水底何在?
反正她没了心跳,没了呼吸,已经是一个死人。
“啊…”
可是突然,就在叶盏的脸部探入这水面之下,正愣神之际。
她突然感觉自己的脸似被什么东西猛然啃噬了一口。
叶盏吃痛,于是连忙抬头,离开了水面。
但…
她惊恐的伸手触了触自己的脸颊。
愕然发现自己脸上的血肉已然不知被什么东西生生扯下。
而且这一口深可见骨,鲜血“滴滴答答”从她的脸上流淌而下。
滴落到那些开的烂漫的山花上,却瞬间不见了踪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水面之下到底有什么可怕诡异的怪物存在?
“哼,愚不可及…”
就在叶盏心中惊骇,而神思呆滞时。
突然又听得虚空中传来了那道森冷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