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元柏接完电话后,就看到眼睛肿肿的余兰,端着两杯水走到她的面前。
“蜂蜜水,你一天到晚的都是事情,说了这么多话,嗓子都要冒烟了,润润嗓子吧。”说完先端起来自己的喝了一杯。
因为她知道,江元柏其实很谨慎。
自己坐镇江家,需要的手段和谋略,他都有。
自然也少不得谨慎。
江元柏见此目光柔了下来,顺势接了过来,一口饮下,把水喝完后才叮嘱了她:“你别胡思乱想,最近事情多,沈凉还尽出幺蛾子,还有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舅舅,她暂时动不得,但是你放心,她的肾必须给你,这是她欠你的!”
余兰轻轻的应声,见到空的杯子后,转身走到病房门口,接着顺手就把病房门给反锁上了。
江元柏只当余兰在闹情绪:“别闹,我这就要走了,不然老爷子该杀到医院了,你不是想在爷爷寿辰的时候,再跟他见面的吗?”
余兰却走到他的面前,咬住下唇,深深吸了口气才猛然抱住江元柏:“元柏,我只是太爱你了,我感觉到很害怕,江爷爷这么喜欢沈凉,我又不能再怀孕,我害怕,你给我一个安心好不好?”
江元柏前一刻还在她说的话什么意思,后一刻一股子熟悉的感觉从小腹升起的时候,他一下子就震惊了!
“余兰!这是在做什么!”
他想要拽开余兰。
余兰却如胶水一般缠着江元柏,边带着哭音的在说着话:“你别推开我,你抱抱我好不好,好不好!我只想把我自己给你,元柏!我……我给你下了药!”
“你是不是傻,你这是在做什么,我都跟你说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余兰立马打断:“我不要以后的承诺,我只想要成为你的女人。”
说着她就略微的松开了江元柏,两个人面对面,距离近到可以嗅到对方的气息。
“元柏,你要了我吧,好不好?”
余兰一直在江元柏身边,都是平视,甚至更多的时候,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模样,此刻,却带着祈求,带着豁出去一切的拼劲。
江元柏感受到一股子火烧火燎的感觉,很快速的席卷了他所有的感官。
余兰察觉出他的不对劲,更进一步的贴着他,一只手抓住他的手,想让他肆意的在自己的身上点火。
手下的肌肤如玉,却是温软的。
可是!
他不喜欢这种被掌控的感觉。
甚至整个身躯都在不自觉的抵触,他如牛一般粗喘着一口气后,猛地推开了余兰。
余兰在那一刻,似乎精神一下子崩溃了,“江元柏!!”
“你说你爱我。”
“可是哪怕你这个样子,你都不愿意碰我!”
她歇斯底里的吼着,头发散乱着,眼睛猩红一片,哪里还能看的出来是那个长相艳丽,一直如公主一般高贵的余兰。
江元柏用着最后一分理智说着:“我想不到你,你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你到底在怕什么!!”
“我怕,你知道我怕什么,但是你从来不愿意给我那份安全感!”余兰说完,深深吸了口气,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还伸出手顺了顺自己的长发,露出那张明艳的脸来,缓步朝着江元柏走去。
“我知道你很难受,我来了。”她喃喃着,带着无尽的缠绵。
那种缠绵,却让人觉得像是蜘蛛吐下的丝,软软的,慢慢的缠绕着,却让人感受到无法逃脱的窒息。
他伸出手,微颤着指着余兰,语气还算平稳:“你简直太胡闹了!今天我就先走了,你自己冷静冷静。”
他这样还要出去,那是便宜了谁!
余兰急忙的拉住他的手,被江元柏一把挥开,细细看着,就能发现他的不对,他的脸色酡红的不正常,瞳孔也是不自觉的收缩再扩散,呼吸如牛在粗喘着,他的心中犹如有一头快要扯开禁锢的野兽,可是他从小到大的教养,让他拼死压住。
眼见着江元柏真的要走了。
余兰彻底慌了神。
她能够仰仗的,只有江元柏对她的爱意和愧疚。
如果今天让江元柏出了这个门,他们的关系势必不进反退。
她咬了咬牙,手放在自己的领口上,下一刻病号服的上衣就被她粗暴的扯开,扔掉,接着她就冲上去,从后背抱住江元柏。
“元柏,我只是太爱你了,你别生气,我知道你难受,我在这儿呢。”
江元柏的脑袋像是被人用巨斧劈开一般。
他只觉得余兰的声音,一会在天边,一会又在耳边,听不真切。
鼻尖是他喜欢的香水味道。
余兰知道他喜欢,就从未换过的一个味道。
其实他可以的。
他们两心相悦,有什么事情是不可以做的!
可是他稍稍有松动,那脑袋就疼的他几近晕眩。
他忍受不了的猛地抓开余兰。
接着把门给拧开,下一刻就夺门而出。
仿佛身后有巨兽在追着他一般。
余兰被甩在了地上,膝盖撞到了病床的床脚,钻心的疼。
病房瞬间寂静下来。
病房外的走廊正亮着柔和的昏黄灯光。
时间尚早,可是没有一个人从她的门口路过。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半晌露出一抹似哭似笑的表情。
她慢慢的拿起病服穿了起来。
手机铃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如此刺耳,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最后沉默的接了电话。
她只安静的听着那边在吼,在哀求,在哭,一如几分钟前的自己一样。
“女儿,你必须把沈凉给除掉,不然,你这辈子难进江家。”
余兰嗯了声,挂断了电话后,慢慢的整理好自己的仪容,洗好脸后,起身走了出去,目标赫然是沈惹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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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的江元柏,跌跌撞撞的走出病房,下了楼。
司机老远的就迎了上来。
见到江元柏的不对,惊骇道:“元柏少爷你……”
“闭嘴!回……回家!”他如溺毙的人,被刚刚救上岸一般,大口的喘着冰冷的新鲜空气,急促的喘息,让他的肺部都开始疼了,那双眼睛隐隐充着血。
司机犹豫的说了句:“您现在回去,江……”
“我说了,开车,回家!”他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仿佛有个小人在叫嚣着,回家,回家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