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话的那瞬间。
沈凉在心底猛然唾弃了自己!
感觉到了一股淡淡的忧桑,从脚趾头升起。
她不给自己解释,她就是一个很容易馋别人身子的人。
但是……
她真的不是什么时候都会胡言乱语的一个人。
眼瞅着一个反派,就要被世界的自我完善,天天捣鼓的做噩梦,搞不好,哪天精神错乱的就认为她真的是个该死的人。
在这个节骨眼上,她还嘴瓢。
啊tui!
恶臭青年!
她高举着酒杯:“这个酒有些上头啊,不行,我的这个人,酒品不行,上次就跟你胡闹了一次,这次又开始满嘴跑火车。”
盛放的面前也放着一杯红酒,他看了看沈凉,又看了看红酒,得出一个结论。
沈凉的脸,比这红酒的颜色还要瑰丽。
他轻轻的嗯了声,一口饮下面前的红酒,用着那双黑眸注视着对方:“是,这酒的确有些上头。”
他压着嗓音。
显得沙哑魅惑,粗粗的嗓音,像是砂砾磨着心尖一般。
“……”警察叔叔,这里有人乱放荷尔蒙,她可以不可以打电话,把他抓起来!
可是接着,他也一杯一杯的灌了三杯,那双黑沉的眸子,似乎有了些氤氲。
“小凉儿你刚才说的什么,我没听清……”
“……”
心,扑通扑通的乱跳。
沈凉此刻,大概有点明白为什么有酒后乱性这个词了。
因为她感觉呼吸有些急促,也能感受到周围的气息,旖旎了起来,四周仿佛升起来了粉红色的泡泡,而她眼中的那个人,则安静的坐在椅上,只用着黑眸看着她,但是她愣是从其中看到了无声的邀请。
迈出去这一步。
就收了老腊肉。
腊肉炖粉条,是不可替代的风味。
她看着看着,脚步犹豫的迈进。
盛放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的,犹豫不决中,身体却微微前倾,像是随时准备着把沈凉揽拉入怀中。
就在一步之外。
她猛然停下了!
沈凉当即侧身,猛地又灌下了一杯红酒:“抱歉,有点紧张,这段重新再来一次。”
“……”盛放就看着她把酒杯放下,然后深深吸口气,脸上放缓表情,还微微闭着眼睛,似乎在入戏。
盛放的脸色黑了又黑,忍不住的上去,猛地敲了敲她的脑袋:“你入的哪门子戏,请问这一幕是多少场!”
她捂着脑袋。
看起来他是气急了,力气都有些失控。
“我的脑震荡还没检查,你就要把我从轻度的打成重度的了吗!”
“是的,我看着这脑袋就是个摆设,索性给你换个脑袋吧。”盛放锤完后,再也不想看她一眼。
沈凉疼的脸都皱巴了。
“那是我的良知啊!朋友!”
盛放不想听他扯犊子。
撇了一眼还怎么没动的菜,重新坐到餐桌前:“吃饱了就在那儿坐着,等我吃完带你去看看脑子。”
“……你才要看脑子!”她吼了声,“我也没吃饱,我也继续。”
结果她刚伸出手,拿起来一只龙虾,那边的盛放拿起筷子,啪嗒一下子就给打掉了。
“……你不饿,你不需要吃。”
沈凉没抢也没气,而是思考了一会,犹豫道:“小舅舅,你这么干,我会认为你是自荐枕席不成功,从而引发的恼羞成怒。”
盛放的脸色真的无敌爆炸崩裂。
但是此刻他要是怒了,那就是恼羞成怒,那就是证明他刚才干了什么。
“你赶紧吃吧!吃,使劲吃!”盛放直接把最好吃推到了沈凉的面前。
沈凉脸上犹豫不决的:“真的可以吃吗?你不会生气吗?”
虽然是这么说,可是看那脸色嘚瑟的样子,哪里是在怕。
他轻轻的撇了一眼。
瞬间。
“好的,谢谢小舅舅。”说完就低头闷吃了起来,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小道理,她懂的啦。
俩人的二顿返餐,战功显然就很流批了。
等吃饱喝足。
沈凉擦了擦嘴角,把筷子一放。
“我刚才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小舅舅你听一听吗?”
盛放是化悲愤为食欲,这会子吃饱喝足,就感觉困意找上了门,特别想睡觉。
“你说。”
“您听过云交流吗?就是不见面,但是可以分享所有的事情,我们双方的喜怒哀乐,都可以分享给对方,你不是见到我就做噩梦,我们先这样相处试试看?”
盛放的脸上,色彩斑斓,带着丝丝的痛心。
那股子痛心是……
钱砸到一个小傻子身上了,真是连声都听不到的必赔本买卖啊。
“怎么了,我这个计划不好吗?”
盛放没回答,而是沉默的拿出手机。
隔了一会。
她收到了一条信息。
【是这样吗?】
接着收到了一条微信:是这样吗?
很快,她就收到了一条qq,微博,知乎,农药,桃宝,豆瓣,甚至包括她刷剧的各类网站。
滴滴答答的十几条。
她手机上的所有软件,几乎都收到了信息。
沈凉第一个想法是:他为什么能联系到我所有里的账户,后知后觉的才想到,自己的这个想法,似乎的确很智障。
沈凉摸了摸鼻子,嘿嘿的傻笑。
这傻笑,看的他又来火,又想放到心尖上宠着。
可是在他燃起这个想法的时候,他的脑袋,忽然尖锐的一痛……
盛放攥着拳头,没有露出分毫来。
除非是无意识的行为,他没办法控制自己。
疼痛?
他从小到大受的太多了,这点疼,他根本不会放在眼里。
盛放的嘴角扬起一丝痞笑来,“好了,吃饱了就回去吧,咱们先试试‘云联系’毕竟是小凉儿费劲脑细胞才想到的一个好主意,我们肯定是要试一试的。”
沈凉觉得自己受到了羞辱。
很重的那种!
“好,那就云联系!”
说完就走到了门口。
身后的男人渐渐的放松了表情,眉头高高的蹙着,这股子疼还是精神魔法伤害,疼痛感仿佛烙印在灵魂上,饶是他都有点扛不住。
想了想,还真是搞笑的很。
他这辈子从未拥有过什么。
出生就是不被祝福,不该出生的私生子,被母亲厌弃,丢弃,偶遇阳光照拂,结果他真的像是个霉运符一样,谁碰谁倒霉。
至于那些少年时的摸爬滚打,他都不甚在意,入不得心的,委实没必要在意。
沈凉摸着门把,停顿了几秒后,才轻轻的说了句:“你可以把手松开了,都攥出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