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元柏只觉得最近的事情,接踵而来,犹如海上翻滚的巨浪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他寒着脸,看着监控里的一切,看着沈凉把保镖打到吐血,他认识那个人,那个人是自己爷爷除却张管家最贴身的一个,极其忠心,心思缜密,身手不凡。
可是就这么一个人,被沈凉几脚就踹的爬不起来。
然后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沈凉扼住自己爷爷的脖子,他爷爷的手脚在挣扎,肉眼可见的脸色变得难看。
张管家恰时的摁住了画面,让画面停在了沈凉扼住江老爷子的一幕上。
摄像头的分辨率很高,可以可以把她的细微表情都拍出来。
她为了知道盛放被带去了哪里,竟然可以做出这样的举动!那满是戾气的眼神,还有下手的力道,显然不遗余力。
“老爷的死的确不能怪怨到沈小姐的身上,毕竟,她的确没有亲手的把老爷给……掐死,只是老爷肺已经不好了,甚至每天需要吸氧……”
他的话还没说完,江元柏猛地攥着拳头,毫不余力的砸向屏幕,瞬间屏幕出现了很大的裂缝,里面的景象在哗咔咔几声后,陷入黑暗。
“元柏少爷!”张管家疾呼着。
江元柏侧目,望着黑沉下来的电脑屏幕,目光晦涩难明。
他的指尖滴答滴答的流着血。
他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手上出血,可是好像每次跟沈凉都有着关系。
江元柏胸膛起伏着:“张管家。”
语气清清淡淡,不是从前的那种像是自家人的张叔,张伯。
张管家当即挺直身子:“是。”还没忘记用着低垂的眼睛到处搜寻抽纸,在搜到抽纸后,立刻递给江元柏。
江元柏胡乱的拿纸擦拭了手:“听说,你今天去找了沈盛。”
“是,我想要把沈凉带过来,问问清楚,但是遭到了拒绝,沈盛十分护着沈凉,表示就算是她是逼死了爷爷,也会护着。”
江元柏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笑:“您可真忠心。”
张管家心下震动,“您……”
“爷爷也是好爷爷。”他微微抬起头,看着头顶刺目的灯光。
“是,您的爷爷,这辈子到临死都在为您,为江氏考虑,只盼着您能带着江氏走上更高的阶层。”
江元柏极轻的嗯了声,没说什么话。
只是那双淡色的瞳孔里,夹杂了许多的东西。
到底是男主,光环重的很。
如果此刻他跟沈凉回归正常,男女主缠缠绵绵,江爷爷的死定然是一波虐点,可惜的是,他们不仅没有在一起缠绵,连婚都离了,那这个虐点,就不太容易让江元柏一眼的就觉得,肯定是沈凉!他要跟沈凉相爱相杀,nozuonodie,从而继续虐身虐心。
而是智商占据了上风,认真的思考这次的事情。
一丝丝,一缕缕。
沈凉的为人,自己爷爷的处事。
然后,忽然脑袋里钻了一个想法,并且瞬间串联起来。
“那个被打的人呢。”
张管家:“现在不知所踪。”
江元柏哦了声,撇了一眼窗外,不知所踪还是意外离世,怕是现在都说不准。
疑惑越多,漏洞越大,越思考就越无法停止。
几分钟后。
他得到了一个结果,一个易黑化的结果。
他的身边只怕无一人只是因为他是江元柏,而真心对他的……
他的爷爷对他真的好,因为江氏而对他好,因为江家而给他铺好路。
知道他内心有一块柔软,就用劲了最后一把火,燃烧成炭土!
他轻呵了声。
手边的手机倏地嗡嗡的响了起来,是家里佣人打来的。
“元柏少爷,余兰小姐今天趁着人不在,跑出去了。”
自那件事情被余兰得手后,江元柏就让人把余兰给关起来,余兰性子也不行,吓唬了两句就把这东西是沈凉给的事情就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才两天吧。
就想跑了。
“带回来,我有事情想问问她。”
想亲口问问当年的事情,究竟是什么情况!
尽管他内心已经有了大概的想法。
毕竟余兰跟他脑海里的那个她,差距越来越大。
可是还是想要亲耳听到那段过去,究竟隐藏着什么。
“是。”
电话挂断后,江元柏侧目看了一眼年迈的张管家:“爷爷的丧事,张管家你就多操持操持,势必让爷爷风光离世。”
张管家有些愣,可是看江元柏那似乎沉入伤痛的脸,就急忙的应了下来:“是!我肯定努力操办,元柏少爷你需要做的就是完成老爷的遗愿,让江氏永远握在您的这一脉里,不要因为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影响了自己的判断。”
“好。”江元柏从善如流的应下了。
心中却想着,除却江氏,怕全是细枝末节吧,包括他自己。
张管家被他遣走了。
偌大的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他动动嘴巴,忽然觉得嘴巴里空空木木的。
他忽然想到那天毫不犹豫丢掉的糖果。
想吃。
想每天都可以吃到。
想独占。
他微微眯着眼睛,一通电话打到自己助理上。
很快,助理就捧着颜色各异的水果糖送给自己的老板。
哪知自己老板只是吃了一颗后,就不再碰。
“扔掉吧,味道不对。”
助理很愣,他没买错啊,颜色各异的水果糖,这么多年不一直都是这个味道的吗?却不知道,他的老板想吃的,是某人手心里的那一颗。
而且,此刻想要永远都吃的到。
哪怕失去些什么,哪怕用上一些极端的手段。
他也想得到那颗糖,得到那个,见到他只因为他是江元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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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放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
三个小时一桶冰,关个一夜再放出来,那就一个小时都别想少。
次日。
许白晴被拽出来那台封闭的仪器时。
盛放勒令她不许看。
得到了沈凉的严厉反击,“同是女性,为什么我不可以去看,而你做为一个男人,居然可以去观光!”
盛放不解释不作为,反正就是不准去。
沈凉能听那才是有鬼了,表示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她不会同意的。
盛放站在阳光下,橘色的阳光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长,“怕你觉得,我是个坏人。”
沈凉闻言,愣了几秒后,噗的一声喷了出来。
“小同志,年纪不大,觉悟蛮好,你居然知道你不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