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公孙嚣这般轻易地死于楚桓之手,邵克俭脸色大变,他没想到,同为大天位境界,公孙嚣竟然败得如此之快。
“好你个楚山君,竟敢当着本都督的面仗势行凶,简直是胆大包天!还不赶紧束手就擒!”邵克俭扬起马鞭,指着楚桓怒喝道。
而数百名甘州军也纷纷散开,将楚桓再度包围起来。
楚桓不以为意地瞥了一眼周围的骑兵,随即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邵克俭问道:“邵将军,本座有一事不明,你是甘州都督,位高权重;而此人不过是个马匪头子,你们二人是怎么勾搭到一起的?”
邵克俭还没有说话,一旁的孟山已经跳了出来怒斥道:“放肆!你是什么东西,竟敢污蔑我家都督!都说江湖以武乱禁,我看你就是一个目无法纪的狂悖之徒。众人听令,给我杀了他!”
孟山话音刚落,楚桓便一个箭步径直窜了上来。孟山刚才为了在邵克俭面前展现忠心,催马上前两步,正好横在了楚桓与邵克俭中间。
两人相距不远,眨眼之间楚桓便已冲到了孟山马前。
孟山见状大惊失色,他深知自己绝不是楚桓的对手,但想要躲闪时间却也来不及了,无奈之下,他只能举起手中横刀朝着楚桓劈下。
一招,他只需挡下楚桓第一招,身后的林副将和其余甘州军就能反应过来,自己就有机会安然脱身了。
愿望是美好的,但现实是骨感的,孟山不免有些想当然了。
孟山明明是瞄准了楚桓的脑袋劈下了这一刀,结果就在刀即将砍中之时,楚桓忽然快如鬼魅般一个侧身,同时右手疾速伸出,一把捏住了刀背。
紧接着,楚桓足尖在地面一踩,身子轻飘飘升起,眨眼间便落在了马背上。
与此同时,楚桓右手手腕一抖,孟山便好像被针扎了一下似的,手臂猛地一颤,瞬间便松开了拿刀的手。
那把横刀在楚桓手里转了个圈,下一瞬便横在了孟山的脖子上。
孟山连一招也没挡住,不但兵器被夺走,自己也成为了楚桓的人质。
说时迟那时快,所有动作皆是在眨眼间完成,在孟山已经落入楚桓手中之后,林副将等人才刚刚反应过来。
孟山不但是邵克俭的心腹,还是他的妻弟,见到眼前的场景,众人皆不敢擅自作主,纷纷将目光放在了邵克俭的身上。
邵克俭脸色好似一块黑炭,阴沉无比地盯着楚桓:“阁下,就算你真是不良人,也无权擅自处置本都督的亲卫统领吧?如果你真是不良人,大家也算是同朝为官,把人先放了,有什么事都好商量。”
楚桓闻言嗤之以鼻道:“邵克俭,本座又不是三岁娃娃,你们人多势众,我把他放了,万一你再下令让甘州军围攻本座,本座岂不又要身陷险境了?”
“哼!你不放人,也照样别想活着离开!”邵克俭怒喝道。
“呵呵,邵克俭,本座要是想走,就凭你们,怕是还拦不住!不过你我之间也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没必要打死打活。只要你率军离开此地,本座自然不会杀他。”
说到这,楚桓顿了顿,接着话音一转冷笑道:“不过要是你一定要与本座过不去,就算有千军万马保护你,本座也能轻而易举地取走你的项上人头。”
邵克俭脸色愈发难看,连呼吸声都粗重了几分。
楚桓见状右手一紧,那把横刀随即在孟山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血线。
孟山只觉得脖子处一凉,当即吓得大叫起来:“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都督快救我啊!”
邵克俭听到孟山的惨叫,依旧不作任何反应,只是不由捏紧了拳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双方仍是僵持不下。楚桓倒也乐得拖延时间,他只希望卓风见自己久去不归,能机灵点儿,带着其余伤员赶紧转移。
至于楚桓自己,虽然身陷重围,但想要脱身的话对他而言并不算太难。要不是担心邵克俭会率军杀往青阳山,他早就远走高飞了。
过了好一会儿,邵克俭似乎有些不耐烦了,缓缓抬起了手。
而随着邵克俭的左手缓缓抬起,数百名甘州军也纷纷拉满了弓弦,箭锋直指楚桓。只待邵克俭一声令下,便将手中的箭矢全部射出去。
楚桓见状眉尖一挑,忽然手起刀落,将孟山的一只耳朵割了下来。
“啊——!”孟山疼得立马惨叫起来。
“闭嘴!你家主子又不心疼你,在这儿瞎叫唤给谁听啊?”楚桓不紧不慢地呵斥道。
邵克俭脸色瞬间无比狰狞,举起的左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眼看着就要挥下去——
就在这时,孟山忽然哀嚎道:“姐夫,求你看在我姐姐的份上,赶紧救救我吧!”
邵克俭的手顿时停在了半空,犹豫了片刻后,忽然展颜一笑,拱手道:“楚校尉,这都是误会,你我毕竟同朝为官,何必为了一个马匪头子伤了和气呢?这样吧,只要你放人,我立马就撤兵。你看如何呀?”
楚桓淡淡道:“先撤兵,再放人。”
邵克俭猛地一拍手掌,叫道:“好!我相信楚校尉是个信人,不会出尔反尔。”
说完,邵克俭向后挥了挥手,那些骑兵纷纷收起弓箭,缓缓向后方退去。
邵克俭又盯了一眼楚桓后,随即在众多亲兵的护卫下也转身催马离去。
没一会儿,甘州军便真的撤离了此地,渐渐消失在了远处的山野之中。
孟山见状,立马开口向楚桓哀求道:“楚大人,我家都督已经撤军了,您赶紧放了末将吧。”
楚桓冷冷盯着孟山,眼中杀意凛然。
孟山被他盯得心惊胆战,急忙连连求饶。
良久后,楚桓眼中的杀意逐渐消失,伸手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瓶,倒出一颗黑不溜秋地药丸递到孟山面前:“吃了它,我就放了你。”
“不吃行不行?”孟山弱弱道。
楚桓没有说话,只是勾起嘴角,露出了一抹狞笑,静静地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