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妮想了又想,她记得很清楚,大年初一这天宁家老太婆应该快不行了。
更不用说宁心怡了,她上辈子见都没见过,早就躺棺材里了。
她这还第一次见宁心怡呢,长得娇娇柔柔的,个头又高,一看就没有吃过苦的。
她嫉妒得很,幸亏上辈子宁心怡早就躺棺材里了,不然她也没有机会接触到唐铭呀。
对了,今年唐铭应该回家探亲了吧,她以什么理由接近他呢?
着急得很!
“回吧。”刘桂枝叹了口气,“回去再说。”
香妮低着头跟在后面,又道:“妈,我过两个月可就满十八了。我听说,孩子的户口是跟着母亲的,可孩子成年后就不行了。”
刘桂枝脚步顿了顿,“知道了。回去跟你阮叔商量商量,家里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知道吧?”
香妮当然知道亲妈说的意思,主动说:“妈,我可是你亲生的,等我高中毕业肯定能找个好工作,到时候我把一半儿的工资都交给妈。”
看刘桂枝没应,香妮咬了咬牙,又道:“以后我也会孝顺阮叔的,等我户口过来后就姓阮吧?将来我结婚时,妈也可以多要点儿彩礼,好给弟弟娶媳妇儿。”
刘桂枝终于松口,“你自己取名儿吧。”
香妮笑了,“我想好了,以后我就叫阮香云,怎么样?”
“随便你。”刘桂枝对此毫不在意,眼神忽明忽暗的。
宁心怡还在公交车里晃呀晃的,就算是坐在座位上也晃得她头昏昏沉沉的,车子晃得厉害时,她下意识地抓住了站在边上的唐铭的手。
唐铭突然反握回去,软软的小手让他紧张得不行,特别是这丫头竟然还抓了抓他的手心,这真是……。
宁心怡看唐铭耳朵都红了,唇角忍不住上扬,便恶作剧地挠了挠他手心,她家兵哥哥实在是太可爱了。
这也就是车上人挤人的没人看到他们拉手,不然定会被人指指点点。
车子一到站唐铭赶紧松开手,如作贼一样不敢看宁心怡。
下车后宁心怡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的,跟唐铭说在二楼碰到后妈的事情。
“……我那后妈心眼儿跟筛子一样特别多,她身边的那个姑娘长得跟她可像了,她还专门跟我说是她侄女,我可不信。”
唐红叶问:“心怡姐姐,你后妈在家排行老几啊。”
宁心怡想了想,“好像是老大,下面还有两个兄弟,一个妹子。别的我就不清楚了,这些还是我小时候外婆跟我说了一嘴才记下的。”
原主的记忆里,外婆对刘桂枝非常反感,还说过她那渣爹对不起她妈之类的话。
唐铭突然道:“既然是老大,成亲肯定是最早的。怎么会有那么大的侄女?你弟弟也才十二吧?”
宁心怡心里有个猜测,或许这个香妮真的是重生女。
“后妈说香妮比我大,我不应该叫她妹妹。我十六,今年九月份才十七呢。所以她在撒谎!”
说到这里,宁心怡叹了口气,“我回去问问我外婆,说不定她知道些什么。不过,铭哥哥,红红,你们遇到我爸那边的人时可得多长几个心眼儿。
我总觉得我这次受伤没那么简单,他们都能这么算计我这个家人了,对上外人肯定更下得去手。”
二人连连点头,唐铭更是说道:“等过了初五我去公安局那边查查他们的底细。”
“那就有劳铭哥哥了。”宁心怡再一次给渣爹后妈上了眼药,又郑而重之地说,“你再查查他们家有没有一个叫香云的姑娘,比我大一岁。”
看唐铭一脸疑问,宁心怡主动解释,“二十八那天,我那弟弟被我打了一顿,他无意中说起,香云姐姐不会像我那么对他,所以……”
唐铭点头,“明白了。”
宁心怡笑了,“那就麻烦唐铭哥哥了。”
书里没写原主的死是否跟阮家的人有关,但原主死后宁外婆没多久也去了,最后的受益者就是阮家人。
谁得利,谁的嫌疑最大,阮家人是该好好查一查了。
大年初二,宁心怡去拆线,竟然还是那个为她换药的医生。
医生很麻利地拆了线,点点头,“恢复得不错,再过些日子再沾水,别急。”
“好!”宁心怡一向听劝。
唐铭皱眉问:“医生,怎么才能不留疤?”
医生摇头,“虽说是皮外伤,伤口还是比较深的,想不留疤,难!去找一些祛疤膏吧,祖传的那种,或许有效果。”
宁心怡无所谓道:“我不在乎留疤,在我看来有这道疤才能让我后妈他们长记性。谢谢医生!”
唐铭叹气,“总归是姑娘家,留疤不好。”
宁心怡眨巴着眼睛看他,“铭哥哥觉得我这道伤疤很丑吧,是不是连我变得很丑了。”
“不,不是。”唐铭赶紧摇头,“心怡妹妹怎样都是好的,我就是,就是……”
嘴巴怎么变笨了,他该怎么说好?
他就觉得他的心怡妹妹跟这道疤痕不配,她本应更好。
医生看着两人哈哈笑了,“年轻就是好啊。要是我们老院长还在的话,或许能找他配点儿去疤的药膏,可惜了。”
唐铭赶紧问:“不知怎么才能请老院长出手?”
医生表情一滞,叹了口气,“老院长下放了,听说去了大北方。人啊,有时候得信……。”
这话一出,这医生又是一愣,转身走了,他又说错话了,以后可得注意了。
宁心怡拉了拉唐铭,冲他摇摇头。
二人肩并肩出了医院,宁心怡不时看看唐铭,这人怎么没个笑脸呢。
唐铭道:“心怡妹妹,以后我来帮你找祛疤膏。”
宁心怡对此真不在意,猛地拉起了他的手,“铭哥哥没事的,我真不意脖子上有没有疤,这地方不仔细看是看不到的,天冷的时候我还能穿高领的衣裳,还能围围巾。
铭哥哥不要放在心上,这道疤不是铭哥哥的错,真不用……”
唐铭反手握住她的手,很想说不为她做点儿什么,他心不安。但是,他不知道怎么表达才是最好的。
宁心怡似乎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似的,又道:“那么我能请铭哥哥为我做件事吗?”
“好,说吧。”
“请铭哥哥记住我教给你的那些鉴婊常识,在回部队之前不要跟不认识的女同志接触。哪怕这些女同志有危险,你也不要一个人冲上前,行吗?”宁心怡很认真地说。
唐铭:“……”
这丫头想得有点儿多呀,真想快点回部队问问那位不太正经的军医兄弟,怎么才能给被害妄想症患者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