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一心诛魔，即便杀了那魔头又如何？
况且，本就是他咎由自取……
顾墨染虽是这般想的，心口却像是破了一个大洞，仿佛方才插入对方心口的那把剑，反噬到了他自己的身上一般。
难道，他对那魔头……
不！
不可能。
他怎么会对一个魔头生出别的心思，况且对方还……
果然，魔族天性会魅惑人。
他才认识那魔头几日，便对他不忍下死手，否则他方才应在剑上抹上自己的血，再狠狠刺入对方心脏。
这样即便不能彻底杀死对方，也会在那魔头身上留下不可磨灭的旧疾。
“师兄，你真的没事吗？”沈熠见他胡思乱想了一路。
顾墨染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对那魔头的事似乎过分上心了。
“没事。对了，你和阿斐怎么换回来了？”他岔开话题问。
沈熠便将那日在秘境所发生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你说，阿斐他又突破了？”顾墨染有些难以置信。
才短短三月而已，便从元婴突破至分神，他简直闻所未闻。
沈熠倒是并不怎么意外的样子，只是有些担心他突破的太快，会根基受损遭受反噬。
“难怪你身上有如此重的雷劫伤势。如今你伤的这么重，还是先休养两日再进城吧！”
早知道，他便不该将丹药白白送给那魔头糟蹋。
“不必了，这点伤我还可以坚持，先救云斐要紧。”
“救，云斐？”
“他就是云斐。”
“什么？”顾墨染有些难以置信，随后道：“可你之前不是还说他……”
“虽然不知道他这一世为何性情大变，但我现在可以肯定，他就是云斐没错。”
“你如何能判断他是？”
“我……总之，他一定是！”
顾墨染叹了口气：“且不说你是如何认出来一定是他，之前你手中的结魂灯是假，又如何能凝聚他魂魄转世？”
沈熠看了他一眼，眸光微深。
“你是说，这一切有人在背后操控？”
沈熠没有说话，但他冷肃的表情便足以说明一切。
顾墨染细细想来，也觉得自从阿斐出现后，事情便接二连三的发生，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人引导着他们一路走到了这里。
“那现在怎么办？”
“不管如何，先找到云斐再说。”
顾墨染颔首同意：“只是魔都这么大，若如你所猜测的那般有人刻意抹去了他的踪迹，想要找到他只怕有些困难。”
沈熠沉默了些许道：“只要进入魔都，我自有办法。”
“你又想……不行！你才遭受天雷，能活着便已是万幸，若一再使用禁术，恐怕迟早会遭受术法反噬。”
“师兄，你劝不住我的。”
顾墨染：“……”
他无奈了半晌，最终道：“花梨的嗅觉更为灵敏，可以让它先试试。更何况，你手中的紫云鞭还在，虽然在秘境中受到重创休眠了，但应该可以感应到它主人的气息。”
关心则乱，沈熠都忘了还有别的办法。
顾墨染见此不知该替他高兴，还是该替他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