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鲜血吐出来，有一些滴落在了宁褚瑜的手背上。
他从来没有感受到鲜血是这么冰凉，凉的他浑身发冷，心底生寒。
宁褚瑜转过头，看到自己护着的那女人跪倒在地，却依旧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挥舞着鞭子。
“该死！”宁褚瑜被眼前情形震慑，双眼瞬间充血，手上的剑挥舞的更为迅速！
他低声喃喃，冰冷的眼神扫向围攻着他们的那群黑衣人，“都该死，你们都该死……”
“你们今天都要死在这里。”
缓缓吐出这一句话，宁褚瑜瞬间飞速的靠近他们，只几刀，就让他们见识到了疯狂的凶煞丑将。
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双眼，宁褚瑜对眼前所有靠近的人都杀了个干干净净，那些人的血甚至溅在了他的面具上，淅淅沥沥的从下方滴到地上。
这一切都被靠在旁边树干上的顾清霜看的清清楚楚。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口上的伤口，那里插着一把有毒的暗器。
那毒药也是狠毒的很，要不是木木在帮她强撑着，她恐怕都等不到宁褚瑜杀完那些人，轻柔的扶着她的时候了。
“小石头……”顾清霜费力的喊出了他的昵称，声带疼的要命，她说完这三个字已经疼的连连皱眉。
宁褚瑜丢掉手里染红的剑，把她抱在怀里。
脸上的面具也被他丢在了地上，那双纯净的紫色眸子，已经沾染了深深的悲痛，还有怨恨。
“小雪花，你不会死的！”他低头贴着她的脸，感受着她皮肤的温度，仿佛这样就能告诉自己。
顾清霜她还没有死，她还是活生生的在他的身边。
可那毒药实在是猛烈，顾清霜已经快撑不住了。
她无力的伸出颤抖的手想摸摸他，而宁褚瑜伸出手与她十指交缠，紧紧交握着。
就像是他们两人，连死亡都无法分离他们。
他抿着唇，一直低低唤着她的昵称，“小雪花，小雪花，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说着说着，顾清霜干首都奥自己的脸上，那灼热的泪水贴着她的脸，落在了她的唇里。
她能尝到血的味道，也能尝到宁褚瑜心里那巨大的悲痛。
可她现在就要死了啊，连木木都救不活她。
又咳出一大口血，顾清霜强撑着最后的力气，对他扯了一个极其难看的笑。
“夫君，来世……再见。”
说完再也撑不住，彻底的在宁褚瑜的怀里断了气息。
怀里的人已经冰凉，东方的太阳已经升起，而宁褚瑜还抱着顾清霜。
脸上的泪已经干了，只留下斑驳的痕迹。
黑色的发丝隐隐在阳光下透射出一股白色，安静的垂落在地上，被血染成了黑红色。
如同一尊雕像的宁褚瑜终于是动了动身子。
他拿起身边的面具戴在脸上，抱起已经死去的顾清霜，起身往自己的营帐走过去。
阳光耀眼，却在他的身后打上了浓稠的黑影，无法驱散。
顾清霜闭上眼睛之后，她看到的只有一片的黑色，听到的也只有木木的声音。
“霜霜，你太不小心了！”
木木担忧的声音让她心尖一暖，着急的开口问，“木木，我还能回去吗？”
“能回去倒是能回去，就是麻烦了点，你这次可不能回到这个公主的身体了，我得重新给你找个身体。”
顾清霜不介意，“都行，让我回去吧，他的碎片我还没有找到。”
木木嗯了一声，安慰着她，“放心霜霜，这些世界里你不会死的，就是身体会换，但是你也要注意啊，身体死亡的痛苦，你也能感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