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歌一脸求知的表情下，眼前的青年这才得意洋洋的笑了笑，说道：“他老子是粮食局的领导，我现在告诉了你，你以后可别到处宣扬，这种事……自己知道就行了，以后你也别打问斌哥的背景了，小心有麻烦了。”
楚歌点点头，说道：“多谢两位大哥提醒，我会注意的。”
他的表现，像足了一个聆听大哥教诲的小弟。
至于粮食局？
楚歌自然是知道的。
未来公务机构最香的地方，不外乎公检法之类的地方。
可现在这个年代……
粮食局，才是最吃香的！
如果粮食局有人的话，很多稀缺的东西，比如香油、软米等等平日里老百姓都没听过的稀缺品，都可以买得到。
在粮票依然主导的这个时代，粮食局有人，那才是真正意义上值得炫耀的地方。
所以，在说到粮食局的时候，这两人也是一脸的得意。
仿佛是他们的老子在粮食局工作一样。
青年点点头，继续说道：“正好嫂子她爸也是在粮食局工作，属于上下级关系，然后双方都挺有意向的，现在的女生，十八岁是结婚的主力军，早点结婚也有好处，双方也是天作之合……”
青年虽然没文化。
不过，也算得上是能说上一句带着成语的话了。
楚歌挑了挑眉毛，问道：“就因为这个原因？”
“那还能有什么？”
又一个青年反问一声，“父母都同意了，孩子还能不同意了？再说这才是门当户对，至于上大学什么的，其实结婚以后生了娃也可以上大学，嫂子能被斌哥看上，那可是她的福分……”
楚歌没再说话。
他跟这几个混混聊了两句之后，最终离开了这里。
想想也是，如果不是因为高月的家人在粮食局工作的话，或许高月也骑不上自行车了。
这样来说的话，就都能说得通了。
到了现在，他也终于了解了，高月突然离开，到底是什么原因。
他也没有觉得对方是看到有危险的情况下，把自己给扔下了。
其实本身，在那个女孩的想法里面，还真不是如此。
她觉得离开了楚歌，或许才是对楚歌最大的保护，不然一直跟楚歌同行的话，对楚歌的未来，真会造成不小的影响。
这个时候，楚歌去了又一条街那边，找到了正在卖鱼的李富贵。
看到楚歌过来之后，正在卖鱼的李富贵愣了一下。
不过，他还是将这两条鱼给卖完了，并没有立即跟楚歌说话。
楚歌倒也站在旁边，没说什么。
等鱼卖完之后，李富贵擦了擦汗，说道：“小兄弟，你下课了？”
楚歌点了点头，瞥了眼不远处同样出现的卖鱼的摊点，皱眉问道：“这么快就出现竞争了？”
这个迹象，比他想象之中，要快了不少。
李富贵笑了笑，倒也点头说道：“有市场就有竞争嘛，这也正常，现在社会是向前发展的，思想还停留在旧时代止步不前，那还真是没什么意思了。”
“卖出去的速度慢了一些倒是……”
李富贵一阵感慨。
不过，这太正常不过了。
李富贵卖鱼，有心之人，简单一下就能算出来，李富贵一天能赚多少。
然后，心里肯定就难受了。
捉鱼卖鱼不是什么技术活，所以效仿的人，不就出来了？
“不过好在，咱们捉到的鱼，算得上是最好的那一批了，大河村的鲈鱼和鲤鱼，那可是十分美味的， 我看过他们卖的，那鱼实在是太小，跟咱们根本没得比……呵呵。”
李富贵还是有些自豪的。
至少他们的鱼，是真的不错。
简单对比一下，就可以看得出来。
只是……
李富贵迟疑片刻之后，很快跟楚歌说道：“价格的话，那边现在跟咱们一样，虽然也有买他们鱼的人，但是咱们这边的销量，还是最高的，所以随着这样下去，我觉得很快便会有价格战的出现，因为他们卖不出去，只能降价，而买鱼的人更看重的……”
“是价格么？”
楚歌反问一声。
李富贵点了点头。
他不想承认。
但事实上，还真是如此。
现在的人们，是真的缺钱。
一个月三十块钱不到的工资，怎么可能不缺钱？
所以，相对于经济富裕之后的肉质方面的享受来说，现在的消费者更看重的，依然是价格！
虽然那边差了一些。
但是再过上一小段时间，那边开始降价的时候……
他们再维持现在的原价，就真的要吃亏了。
因为卖不出去！
这是最大的根源。
卖不出去之后，他们这边同样开始降价。
于是，顾客又来了。
在看到他们这边降价，而竞争者的销量急剧下跌的时候，那边再度开始了降价……
一旦这样循环起来，他们可以获得的利润，会越来越少，这是必然事件。
楚歌楚歌自然也懂这个道理。
现在这年头，都是国企。
哪来的市场自发调节？
就算有卖的东西，你定价一毛钱一斤，一分钱一斤，没人会管你。
再加上鱼类这种生物，基本上没什么成本，需要的也仅仅是捞鱼罢了，所以成本很少，就算卖到一两毛一斤，或许也能赚得到。
到了后面，他们的收入会越来越少。
“小兄弟……”
李富贵也是一脸担忧地说道，“你觉得，咱们应该怎么办才好？”
楚歌看着李富贵，问道：“李叔，您有什么意见吗？”
李富贵琢磨片刻，说道：“其实我想过两个方法……”
“第一个方法，是在价格被逼下来太多，无法收获比较丰厚的利润的时候，咱们转移地方，转移到卖鱼这种事情还没兴起的地方，不过这件事情，到时候可能需要更多的时间，更多的路程，比较浪费时间和精力。”
李富贵看着楚歌。
楚歌也点点头，说道：“的确是这个道理，目前秀水县范围内，似乎也只有秀水县县城范围内有充足的买家了。而距离最近的县城是五十里地，倒不算太远，如果可以的话……”
楚歌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更愿意让两组人去卖鱼，第一组在这边，第二组在那个县城，这样理论上也能获得双份收益，至少可以将咱们未来会的损失，给降低到最低，虽然对河水里面的鱼不是太友好，但现在下去，似乎这样的方法，更合适一些……”
之前觉得，至少能弄到鱼儿没有了的时候。
结果现在，随着县城这么快就开始出现的卖鱼迹象，楚歌觉得这件事情，是真的该早做打算了。
果真是顺应了一句话：计划赶不上变化。
“至于第二个方法……”